她故作轻松的打趣落在无尽的沉默里,场面一度安静得尴尬。
忽然,熠王开口了:“羽熙,你那里有酒吗?”
聂羽熙歪了歪脑袋,才明白他指的是她的戒指里。
“噢,有!”聂羽熙取出些瓶瓶罐罐:“殿下,这里有红酒啤酒威士忌,都是我家乡的酒,我也就随便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殿下想喝哪……”
熠王顺手拿起最近的一瓶威士忌,拔了木塞仰头猛喝几口,要不是刺激了喉口呛咳起来,他简直有一饮而尽的气势。
聂羽熙抽了抽嘴角,暗暗鼓掌:“殿下……海量……”
刚夸完没多久,他却已然目光迷离、长笑不止,那咯咯咯的笑声带着凄婉、倔强、无望……声声渐长,竟成哽咽。
聂羽熙有些懵,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向来善于控制情绪的熠王,怎么突然就崩溃了?
“殿下?”她试探着唤了声,又从戒指中取出一包奶油花生,“呵呵,要不……吃几颗花生解解酒?”
“花生……”熠王一听这两个字,笑声里哭腔更重了,“花生……”
聂羽熙无奈:“殿下,您怎么了?”
熠王抓着手里的酒瓶子,仰头又喝下两大口才说:“我与灼笙朝夕相处七年,情义深厚。如今一朝判定他是漠亚余孽,说死就死,我连质问他一句的机会都不曾有,我却也埋怨不得。”
聂羽熙心底一紧——这是要秋后算账?怪她偷偷杀了灼笙?可他不知道,他看作手足兄弟的灼笙,在他背后的步步阴谋,却是要毫不留情地斩下他的头颅。
“殿下……事已至此……”
“是,我自然知道事已至此只好看开,更清楚他祸国殃民罪该万死,可我午夜梦回却仍想问他这么多年对我可有过一丝真心或愧疚?”熠王似笑非笑地摇头,“这话我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他继续喝酒,继而话锋一转:“羽熙,我年纪比三弟还长一岁,你以为父皇不曾为我许过门当户对的女子?不过是我看不上罢了。而当我终于看上一名女子,她的一颦一笑,我睁眼闭眼都挥之不去,她令我魂牵梦萦,令我牵肠挂肚,她果敢细心,美貌聪慧、可她……她不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