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府中的景象,竟让他瞠目结舌——王府上下几百号人都拥在西耳房,即灼笙的屋子门前。
其中有数十人被府兵押着,而聂羽熙亦然。
“住手!”齐溯一个腾跃降至人群中,两掌击开押解聂羽熙的兵将,又向熠王道,“殿下,羽熙是无辜的!”
熠王的眼眸空洞淡漠、猝然地望过来,又转回去凝望西耳房的大门。
片刻之后,有一人弓身而出,向熠王回禀:“回殿下,灼笙他……乃中了花生之毒而亡。”
熠王空眸一睁:“什么?你是说……他是漠亚人?!”
那人又作揖:“依臣多年的仵作经验看来,只有漠亚人,才会对花生之毒反应如此激烈。”
数十名被押解之人顿时冤声大噪:“殿下,冤枉啊!我等未曾在饭食中下毒,冤枉!”
而齐溯却只顾上上下下打量聂羽熙,生怕她有一丝闪失:“羽熙,你没事吧?没伤着吧?你怎么能一个人做这么冒险的事!”
熠王整个人都木楞了,呆呆地看着他:“羽熙,做了何事?”
聂羽熙拍了拍齐溯的手背,立直,向熠王行了大礼:“熠王殿下,请放了膳房一干人等,他们都是无辜的。”她想了想,还是压低了声音,向熠王道,“将膳房的菜油换成花生油,毒死灼笙的人,是我。”
熠王惊得哑口无言,仿佛她说的是天方夜谭。
他从未想过灼笙会死于聂羽熙之手,尽管她确实足智多谋、甚至说她诡计多端也不为过。可她毕竟是一名医者,前不久才心急慌忙地赶来府上为灼笙疗伤,更何况她现在孤身一人住在他的府上,他对她的言行也有所掌控,无论从哪种情况看来,她都是最不可能下手的一个。
之所以将她和所有膳房相关人员一同押解,不过是为了服众。
灼笙是在用膳时分突然暴毙而亡,想必饭食中有毒物的可能性最大。熠王当即下令将膳房一应人员严加控制起来,当时便有人提出,今日聂羽熙一上午都在膳房里,若说嫌疑,她也不能除外。
熠王这才勉为其难,要聂羽熙暂时受些委屈,未想,她竟真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