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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御征已然将她此行的所有行动如实禀报。她在西域密林中发现了紫色战袍,并亲自穿着它直直冲入漠亚内部,而漠亚的守卫在见了她的着装之后,竟也恭恭敬敬地放她入城。虽然最终,她仍旧是逃命似的躲着追杀出来的,可她竟成为了漠亚新朝建立以来,第一个踏足其中的外人。

关于漠亚新朝的驻地,路朝早已探知,只是漠亚人神机诡变,至今都没有一个路朝人得以接近查探并全身而退,即便是御征此番奉命跟随,也只敢保持着极远的距离驻足观望,以至于当他看到那一身紫色战袍进入城池,一时还以为真的是那个居心叵测的杀手。

那么,她又是如何做到轻而易举地入城,又在激怒漠亚人之后毫发无伤地逃出生天呢?

据御征所说,聂羽熙刚跑出城门,连人带马便不见了,完完全全地消失在眼前,不留一丝痕迹,自此便丢了她的踪迹,只好赶回府中复命。

齐溯听闻御征竟将聂羽熙跟丢了,且是在最最凶险的时刻跟丢的,顿时心神俱颤,还以为她就要平白丢了性命,又侥幸地坚信她吉人自有天相。

是以当她终于回府,他心头的喜悦和感恩难以言喻,满心激越竟让泪水迷了眼。

眼下还能将她拥入怀中已是万幸,她有没有不愿透露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溯已然心绪平和,想着或许真的是那枚戒指在保护她也未可知?

冗长的拥抱之后,齐溯终于又提问:“你为何会坐着熠王府的马车回来?”

“我从北域回来,先路过的就是熠王府。日夜兼程地骑马这么多天,我累得都快一命呜呼,所以赶着最近的府邸讨辆马车坐嘛。”

“那你回府时,又为何换回了男装?”

“我记得大人说过并不希望让熠王知晓我是女子,还有上次,我偷偷穿着女装与玖樱一同外出,让熠王撞见了,大人好生气呢。”聂羽熙狡黠一笑,“我是怕我的才华横溢、美貌出众,让你太没有安全感啊!”

这番话说得齐溯心虚又恼羞,撇过脸去:“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明日起,你还是随母亲和慕琼多学些规矩才好!”

聂羽熙自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愤愤不平地咧了咧嘴,结束了话题。

既然决定了不说出实情,只好胡搅蛮缠糊弄过去。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灼笙真正的身份是漠亚的太子,也就是那个躲在暗处阴魂不散,图谋不轨并在她梦中杀死齐溯的凶手……她便没有任何理由再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