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大人回府路上遇袭,幸好有灼笙相救才幸免于难,灼笙也因此身负重伤,我想去熠王府,探望一下灼笙的伤势。”
“噢,那是应当!”袁慈云立刻首肯,向门外道,“慕琼,叫人准备一辆马车,送羽熙去一趟熠王府。”
始终未发一言的莫玖樱到了这会儿却忍不住了:“羽熙,我和你一起去!”
袁慈云脸上好不容易缓和的愁容又浮了上来:“玖樱,既然羽熙是女儿家,你这……?”
莫玖樱虽然敢于当着众人坚持自己爱着一个女子,却不敢对齐夫人大言不惭,不得已吐了吐舌头:“呵呵,云姨,我当时也是被羽熙这英俊小生的模样给糊弄了,还以为他是哪家的俊公子呢。即知她是女子,我自然是以友待之。方才见云姨有意赐死羽熙,情急之下才口出妄言,还望云姨勿怪。”
袁慈云又一次释然:“那便好,自然是不怪你,幸好你当时阻拦,不然,我还真的枉杀无辜,罪孽深重了。”
聂羽熙终究还是没有摆脱莫玖樱这条小尾巴,她非但真跟她一起坐上了去熠王府的马车,还神神叨叨地追问她此时此刻,丢下生命危急的齐溯而非要去探望灼笙,究竟有什么深意?
聂羽熙头疼不已,她盯上灼笙已有月余,自问悄无声息不露破绽,未想到这一刻,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
她挠了挠发迹道:“你觉得能有什么深意?”
莫玖樱满眼狐疑:“那日陆大哥与丹青嫂嫂来齐府劝你,你也频频追问灼笙的事……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聂羽熙既然已决定对御征隐瞒,自然也不能告诉莫玖樱,只好故作坦然道:“我真的只是担心灼笙伤势过重,你也不是没看到大人身上的伤有多恐怖,可见他们遇上的那名刺客伸手不凡,灼笙一力迎战,必然伤得不轻,若他有什么闪失,大人醒来发现我对他全无照管,可不成了我的不是?”
莫玖樱似信非信地凝视她良久才道:“如此最好。如今灼笙是齐溯哥哥的救命恩人,齐溯哥哥向来有恩必报,熠王殿下对自己手下之人也向来全力维护,你即便有什么心思,也切勿贸然生事。”
这话却让聂羽熙心头又生了疑惑——灼笙究竟有什么魔力,让所有人都对他深信不疑……不,是即便心有疑虑也不敢声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熠王殿下的“用人不疑”吗?
莫玖樱似乎看穿了她的念头,凑近耳畔道:“陆大哥上次说的那件事,就是六年前灼笙受命暗访地下赌庄那件事过后,熠王府上也有人提出过质疑,且是跟了熠王殿下多年的府兵副将。他不过质疑灼笙办事不够尽心尽力,熠王殿下竟当场将他斩杀,并当即下令,从今往后若再有人胆敢对灼笙疑心半句,便同此下场。”
聂羽熙心底一惊:“温文尔雅的熠王殿下竟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吗?”原来御征和莫玖樱那么郑重其事地提醒她不要贸然质疑灼笙,全是为了保护她啊。
莫玖樱抬眼回忆一番道:“倒也不尽然。熠王殿下曾经的随身侍卫木茨人缘极好,熠王府上一众下人都待他亲如兄弟,是以他的死令所有人都无法接受,同时痛恨与北域有关的一切。而灼笙作为凡尔赛人入府时,便受到百般苛难与怀疑,熠王殿下再三告诫都没有用,忍了一年才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