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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命给聂羽熙洗脑,聂羽熙只觉应接不暇,好在也令她宽慰不少,思维渐渐清晰起来。

思虑再三,她提出新的疑问:“能不能说说灼笙?其实最令我不安的倒不是战事本身,而是……发兵打仗这么大的事,竟只凭灼笙的一封密函,而他在南域近况如何却一概不知。万一他意外被擒,在胁迫下传回了假消息呢?万一密函在传回途中被人动了手脚呢?万一他自以为暗查成功,其实早就被识破,他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呢?万一他只是看错了呢?万一……”

“停,停停!”陆尘煜忍无可忍地打断,“我说羽熙,你从前也不是这样啊,怎暴露了女子身份,顿时婆婆妈妈起来了。你以为熠王殿下愚蠢吗?他用灼笙七年了,灼笙办差的本事和衷心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他早换人了。灼笙平日看似不善言谈,实际上可是伪装高手,他非但精通数种语言,还懂易容之术,这我可是亲眼见过。”

他抬眼回忆片刻,继续说:“约莫六年前,熠王殿下奉命暗访帝都城内的一家地下赌庄,据说那里藏着数名漠亚余孽。熠王殿下命灼笙负责暗查,灼笙是当着我的面乔装打扮,将自己硬生生画成了七旬老叟,非但那张脸画得几可乱真,连神态、身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若要问及我朝有哪位密探能轻松混进敌方阵营,精确无误地打探消息,也只能是灼笙了!”

虽然灼笙善于易容这件事是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可聂羽熙更关注的却是另外四个字——“漠亚余孽?”

“可不是嘛!当时漠亚再称国不久,竟在我朝发现许多余孽,他们隐姓埋名,藏匿在街头巷尾,与平常百姓一同生活,全不知他们带着怎样的目的,又藏匿了多少年。当年陛下怒火中烧,严令全国搜索,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陆尘煜口若悬河,全然没有注意到莫玖樱对他疯狂地挤眉弄眼,倒是聂羽熙先向她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莫玖樱一见她那充满质问的眼神,顿时笑得比哭还难看:“羽熙……我不是故意骗你,我可以解释!我当时……当时……”她抱着脑袋哎哎叫唤了半晌,再抬眼时,只剩深刻的歉意,“对不起,羽熙!我当时对你产生了一丝丝,真的只有一丝丝怀疑,毕竟你是近来突然才出现的……”

聂羽熙不解:“怀疑……什么?”

“羽熙我知道错了!”莫玖樱抓其她的手,哀求道,“你答应我不生气我才告诉你!”

聂羽熙被她求得云里雾里,木木然道:“我生什么气?说吧。”

“我怀疑过你是漠亚人……”莫玖樱语速极快,含混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才又恢复寻常口齿,“羽熙,你不要不理我,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产生这么愚蠢的联想,不过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即便你是漠亚人,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喜欢!”

她这么一说,聂羽熙更费解了:“你怀疑我是漠亚人,所以把漠亚人的事告诉我?是为了看看我的反应吗?”

莫玖樱低头认错,嗫喏着将自己那日所有的计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罢了又频频道歉:“我错了,羽熙,我真的错了!齐溯哥哥已经骂过我了,他说他不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让你徒添烦恼,而且他还说我笨,说我这个方法太冒险……”

陆尘煜和沈丹青也是瞠目结舌,尤其是陆尘煜,惊得只差直接谩骂了:“这何止是冒险,简直是愚蠢至极!玖樱你真是……还给她吃花生,她要真是漠亚余孽,能乖乖当着你的面吃吗?如果吃了,中毒身亡,你又如何交代?还说什么即便她是漠亚人你也不改初衷,我看你真是……”

沈丹青见莫玖樱都双眼含泪了,拍了拍陆尘煜的手臂:“罢了,玖樱妹妹已经知错了,你就别再说她了。好在羽熙就是羽熙,无愧于我们这些喜爱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