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熙从画里回到自己家,抱着马桶吐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些。没想到几罐啤酒就让她醉成这样,果然闷酒喝不得,酒入愁肠愁更愁。
她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刚才在院子里好像看到齐溯的脸,却又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出现幻觉。
她端端庄庄的时候齐溯都挺嫌弃她,何况醉得七荤八素丑态百出,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头还是晕得很。
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下一身直裾,穿起宽松的居家服,决定先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睡过去,她是舒坦了,齐溯却在她的房里等得手足无措,心神不宁。
难道,只因他固步自封,曾在梦里出现过的预兆,便提前应验了吗?她就这样走了,不留只言片语,放弃所有大业,与路朝再无瓜葛?
他纵有天大的能耐,手握兵权大杀四方,也不能将心爱之人寻回,强烈的无力感将他牢牢困住,难受得仿佛整颗心都被剜走了。
眼看就要到卯时,该更衣准备上朝,可他仍旧呆呆地立在画前,除了呼吸什么都干不了,就连呼吸都费尽了力气。
聂羽熙熟睡间听到久违的语声:“聂羽熙,你该回路朝了。”
“聂羽熙,一次警告,请即刻回到路朝。”
“聂羽熙,二次警告,请即刻回到路朝。”
“聂羽熙,三次警告……”
“哎哟……”聂羽熙从画里重重跌了出来,一屁股摔在地上。
齐溯猛地一震,心也跟着回来了,以汹涌之势怦然而动。
他刚想说什么,见她衣不附体的穿着,迅速背过身去:“你……赶紧更衣。”
“嗯?”聂羽熙是熟睡中被扔回来的,大脑没醒透,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大人?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