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熙被他们兄妹两个争得头疼,也无暇分辨他们话中的含义,只扶着额头,微微抬高音量道:“你们就让我静一静,拜托了,行吗?!”
莫柒寒和莫玖樱顿时收声,怯生生地偷瞄聂羽熙——她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
“羽熙,你可是身子不适……”
“出去。”聂羽熙终于忍不住冷冷道,“你们都出去。”
终于送走这对聒噪的兄妹,聂羽熙对着一桌子饭菜兴致寥寥,干脆离开餐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那幅能将她送回现代的画卷正对着卧室门,只消一推门,它便映在眼帘中。
聂羽熙看着它叹了口气,这还是来到路朝后,头一回有些想回去了。
不经意间,脑中又浮现那一晚,齐溯轻轻浅浅地问她:想家吗?
她走到窗前,幽幽的凝望庭院中间摆着的石桌圆凳——那夜他们在月下对饮畅谈的快意仍历历在目,怎如今想来,却像是幻觉一场?
她忍不住又一遍回想与齐溯相识至今,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难道,那都仅仅出于对女性的谦恭和关照?又或者,是为了探清她的敌我,才故作优柔隐忍?再或者,是为了共同的大业,才勉强与她和平共处吧。
然而今天,他却露了馅。
她才刚做出些女儿家的姿态,他便抑不住心中的憎恶了。
殊不知,她原本也并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她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赶紧从莫名其妙的纠缠中脱身,好更干净利落地走向他罢了。
不过好像是多此一举了。
不知是不是被夏夜的微风迷了眼,视线竟有些模糊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终于从余光里发现,戒指变色了。
片刻之后,聂羽熙又从画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