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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笙不明所以地瞥了她一眼:“快了。”

“嗯,那个……昨天大人对我说了说北域边塞的故事,嗯……我对你们的思乡情节很是感动。只是……”她说着说着,发现灼笙的眼里竟闪过一丝寒芒,百般懊恼,“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伤心事,只是……呵呵……”她抓了抓脑袋,语声越来越低,干脆闭了嘴。心底将自己骂了一百遍,明知人家故土不再,为何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知,灼笙的语声却在头顶上幽幽地响起:“无妨,即便故土覆灭,我北域人也绝不羞于提起。”

聂羽熙没想到他竟主动给了她台阶,感激不尽,又重燃信心:“是啊,其实要怪,都怪那些居心叵测、不知安分守己的逆贼,把好好的一片净土给毁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有你们在,总有一天还能重建家园……”

忽然,那种毫无道理的心慌和熟悉感又来了。灼笙明明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她却莫名地感到恐惧,仿佛能看见他木然的面容底下,有一股不熄的怒火。

她想了想,忽然又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定是没睡够的缘故,情商才降成这样!说什么逆贼,他的长辈说不定就和“逆贼”是一伙的啊,他可能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家破人亡,她为什么偏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她终于心死如灰地道歉:“对不起。”决定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再说话了。

好在一路静默,很快就到了。

这回,聂羽熙为了弄明白这密室昨天到底有什么惊人之处而主动请缨,亲自照做了打开密室的流程,可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齐溯和御征果然正在里头等她,一进门,他就迎了上来:“羽熙,药品采制可还顺利?”

她抬头眨了眨眼睛,原来他对熠王说她在采制药物,这才来晚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嗯,十分顺利。”聂羽熙向熠王行了礼,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瓷瓶:“这里面的药物放在酒水中化开,无色无味,能让任何人足足睡上四个时辰。”

其实那只是效用比较强的安眠药,比起中式草药材,西药最大的好处就是简单粗暴起效快,这药吃下去,不到半小时就能犯困,但也不至于困了就倒引人怀疑。大家只会默默地多打几个哈欠,最终顶不住困意,自主自愿地回屋睡觉。而镖师歇息的时候,总免不了喝点酒,到时醒来,也只会当成自己不胜酒力。

那时她因为莫柒寒的态度而在心底与齐溯暗暗闹别扭,第一次体会了失眠的痛苦,恰好戒指变了色,便回去取了些安眠药来备着。不料她自己一次没用上,此刻倒派了大用场。

熠王接过药瓶,顺手递给在齐溯身边待命的御征:“聂公子果真说到做到,仗义!”

聂羽熙跟着抱拳:“哪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