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的记得牢。”聂羽熙头也不抬,“你这番介绍对我来说真是及时雨,早知道你这么大方,我就该早些问,也免得当了这么久的睁眼瞎。”
齐溯笑着耐心等她写完,才继续说:“方才提到的这些是内域。”他指着地图版图的周边道,“另有东南西北四域,临近边境、又在版图之内的,称边塞。东域边塞,便是这片东边的土地。东域临海、水土丰沃,漕运繁盛,以‘庆海’为境,境外没有番邦蜀国,海外邻国与路朝偶有往来交易,因此东域边塞之地,时常能寻到些常人难见的珍宝。我说你来自东域边塞,是为掩饰你的身份。”
聂羽熙恍然大悟,用力点头:“大人英明!”
这夸奖对齐溯似乎十分受用,他又滔滔不绝地描述了南西两域边塞、塞外番邦蜀国、以及各种风土人情。
罢了,聂羽熙点着密密麻麻的笔记问:“还有北域呢,北域边塞是什么样的?”
齐溯沉默片刻,语调都变得低沉了:“北域,常年冰雪覆盖,土地贫瘠,是被放逐的蛮荒之地。”
聂羽熙乖乖点头,才又想起了席间熠王说的那些话。
“晚膳时熠王殿下说的那话是何意思?灼笙和御征也来自边塞吗?”
齐溯想了想,目光忽而向窗外空置,答:“是的,他们都来自北域边塞。”
“这样啊……你和熠王殿下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北域苦寒、饥民遍地,常有稚子活活饿死。內境北部偶有商人旅人路过,也偶尔会带出一两个被丢弃的婴儿。御征便是那样来到帝都,后又被我父亲带回齐府成为我的贴身侍卫。他来的时候,也不过三岁,如今对儿时记忆已全没了印象。”
御征原来有着这么一段令人唏嘘的身世。晚膳期间,她便听出这两人身上有特别的背景,却不知原来并不是什么趣闻。
“那灼笙呢?也是被丢弃的婴儿吗?”
齐溯摇了摇头:“他比御征年长许多,七年前来帝都时,已有十七八岁,以卖艺为生。熠王偶然在街头遇见他,发现他功夫了得。况且那时,熠王第一名贴身侍卫木茨战死已有一年,他正预备另寻他人,即有缘,便将灼笙带回了王府。”
“他一个人颠沛流离,从北域到帝都也着实不易。”聂羽熙感叹道。
“若不是他有一身功夫,恐怕也熬不过路途艰苦。”
“嗯……即如此,御征又怎么知道自己和他是同乡?他不是没有记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