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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府上议论纷纷,说她……因受不了苛责,私自出逃了。”

齐溯皱了皱眉:“荒唐。你去告诉他们,谁再妄议,仗责。”

他走进轩木阁,直接在那副画前坐下,心里忽然扬起一丝得意——他是府上唯一知晓她底细之人,旁人云云,不过胡乱揣测,他却知道,她会为他带回良策。

昨日晚膳后,她曾问过当今圣上的性情喜好,并答应当下一次“戒指变色”,她便带些新奇物件来作为寿礼。

今年非但是皇帝陛下“知天命”的大寿,又恰是熠王与烈王一争高下的关键之年。按路朝的传统,皇上必在知天命的年纪选一位皇子立储,以安天下民心。这才有了熠王招揽民间高手,集思广益的宴请。

这位圣上虽年及五十,对新奇事物的喜好,却是比起年轻人也毫不逊色。聂羽熙听闻圣上早些年得一副制作机巧的九连环,十分喜欢,便胸有成竹地保证,一定能找到更胜过所有宗亲番邦呈上的寿礼。

想来,她此刻正在为兑现承诺而奔波吧。

聂羽熙正在呼噜呼噜地吃拉面。

午饭那么一闹腾,根本没吃饱,刚到傍晚就饿得慌,好在这次回来,现代的时间在上午九点半。

她曾细细算过,现代与路朝的时间应该有六倍之差,即现代的一天,在路朝是两个时辰。她还曾特地试了试,在完成最后的任务之前,每次回去只能在现代停留十二个小时,过期便会被自动送回路朝。

好在这次回来采购的时间还算充足,她对此十分满意。

齐溯却在画前等得愈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她要去多久,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回去了,更不敢想她万一不回来呢?

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到最后焦躁不安,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就忽然失了方寸。他不禁自问,她若真的一去不回,他心底那股子邪火又是因何而生?是气她言而无信?怒她不辞而别?又或者……

聂羽熙终于从画里钻出来时,齐溯险些砸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