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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柒寒见陆尘煜这火爆性子说来就来,一把将他拽住,叹气道:“你这又是发什么疯,能不能冷静些?你们昨晚的行动已然不算顺利,不被抓着把柄已是万幸,你还打算回去兴师问罪?不是自投罗网吗!”

陆尘煜恨得咬牙切齿:“二哥你有所不知,那烈王是假装放出风声,声称带着沈威离府,谁知却设计埋伏要取我等性命!我等都是侯门之子,哪容得他说杀就杀?!他若真有胆量光明正大挑战倒也罢了,留沈威一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杀,岂能容忍!”

莫柒寒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恐怕事情没有我们想得这么简单。薛连宇本没有什么要务在身,勉强算是熠王府管辖范围内的一名地方小官,烈王劳师动众收集了他的罪状,即便真的向圣上举告,充其量治熠王个御下不严之罪,如今想来,这不是小题大做么?”

莫柒寒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狭长的眉眼微微凝起,眸中透出愈发逼人的寒芒:“看来,烈王真正的目的,正是等着为熠王解围之人出现好人赃并获。”他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只怪事出情急,是我筹谋不周。好在你二人全身而退,怕只怕他们一击未成,还有后招。”

莫柒寒语调里虽暗暗松了口气,不经意间撵动的手指却仍透着焦心,他忽然想到什么,忙看向齐溯:“三弟……”

齐溯只点了点头:“御征已经去烈王府打探了。”

他静静看着莫柒寒满面的愁容,以及陆尘煜满眼的怒火,抿了抿唇开口,语声清冷无波,一如既往:“并没有你说得那么糟,昨夜发生的一切我并非没有料到,如今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安心便是了。”

陆尘煜又砸了砸床板:“都怪我太不小心!明晚礼部尚书蔡震青的小儿子过百日宴,你这……”他看了看他左侧的腰间。

“照常去。”齐溯淡淡道。

“可那毕竟是众目睽睽的场面,你带着伤去,万一让人看出来……”

齐溯眸色深沉,思索片刻答:“无妨,我忍着便是。”

莫柒寒叹了口气,神色仍有一丝凝重:“还有一日,再想想吧,总有办法的。”他看了眼窗外,“我们来了也有一会儿了,对外说来找三弟赏画的,也差不多该走了,久了怕惹人怀疑。”

陆尘煜皱了皱眉,老大不愿意地起身:“那三哥你好好养伤,你放心,就让我们来想办法。”

送走这二位,齐溯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陆尘煜这敢爱敢恨的粗犷性子,在关键时刻还真有些容易坏事。不过莫柒寒言之有理,他们昨夜在烈王府闹了一场,虽没有让他的算盘如意,他也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床底有了些动静,他才想起那里还躲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