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彩瑶有条不紊地与部下安排着工作,他对着自己这位固执得有些傻气的新婚妻子,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了解。
他上前,问道:“一切还顺利吗?”
彩瑶点点头,“嗯,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了,就等着出兵了。”
严舒道:“此次虽然我们已经做下布置,但河道上敌众我寡却是不争的事实。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
他顿了顿,“如果出现意外,事情没有按照侯爷预料的那般进行,你便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弃船逃生。
“你善泅,一路顺水而下回到封绕,或者绕一点路回去岑水,待着等我过去,明白吗?”
彩瑶蹙了蹙眉,“那不就是要做逃兵吗?”
严舒简直头疼,“什么逃兵不逃兵,这是识时务。再说……你的身份毕竟不同,这一次我让你参与进去,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危急时刻,你一定要记得首要保全自己!”
彩瑶听出了他话中的担忧,这才又笑起来,“我知道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严舒捏住她的脸,“守寡?”
彩瑶“哎哎”地叫了几声,趁着一个部下过来请示的功夫,一转身从严舒掌下溜走。
片刻后,一切准备完毕,大军开拨。
——
交战的地点是古珀早就选好的。
樊水是盛朝有名的大江,它发源于西北边的琼印山脉,一路贯穿盛朝东西,奔流入海,其上支流无数,养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城池。
封绕就建在樊水其中的一条支流之上。
古珀选择的交战地点就在樊水拐进封绕支流的这一段。
这一段恰好有个浅滩,对寻常小船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吃水较深的大型战船来说,就有些不方便了。
此时又是深秋,水流减小,鲁中的战
船到这个地方会有一定的受限。
事实上,当船队进入浅滩这个地方时,鲁中自己心中也有所感。
但他冷哼一声,并不害怕。
当他还是一个河匪的时候,他就在这片水域经历过无数的战争。那些和他一样,在江河上如鱼得水的对手,最终都溺毙在他手上。
他知道,在江河上,他没有对手。
是以,虽然他发现了燕逍的意图,但他却并不在意。
他直接敲起战鼓,令船队继续进发。
燕逍这一方的船只就如同鲁中想象般的那样,停在水中一动不动,似乎将船只开到这处地方,已经让他们费尽了所有力气。
而且,燕逍这边的船只并没有任何其他准备,只在船板上放了许多投石车。
鲁中一靠近,看清了船上那些投石车,不屑一笑,“到底是燕侯,不管在哪里,都只会用这一套。”
刘丹就站在他旁边,闻言对着鲁中一揖,“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王上一般,有着卓绝的河战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