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连着这样吃了两天,但嘴里简直淡出鸟来,程嘉牧看着保温盒里肉多汤少的比例,甚是欣慰,拿起勺子就捞了一块肉,煮得十分入味,连软骨都煮出了胶原蛋白的感觉,入口即化,肉香浓郁,吃在嘴里简直不能再陶醉。
“太好吃了!”程嘉牧热泪盈眶地感慨。
袁桃桃笑了笑,脸上洋溢着明媚的幸福,“你爱吃我就每天给你做,等霍总走了,我就来送饭,哥。”
等等,什么叫等霍总走了再送,再等等,“你叫我什么?”
袁桃桃坚定而自然地又叫了一声:“哥。”目光无比淡定,却在程嘉牧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握紧了拳头,指甲无声地扣着手心的肉。
程嘉牧心里一震,把汤匙插回保温饭盒里,掩饰性地搅了搅,故作轻松地说:“不是都叫牧哥吗,连牧字都省略啦?”袁桃桃一把握住他拿着汤匙的手,程嘉牧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汤匙扔掉。
袁桃桃更加确定,“哥,你就是我哥。”
程嘉牧心情非常复杂,如果桃桃能够相信,他是愿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的,可不是现在,从前的他一直是大家长的形象,在外的风光无限的影帝,回家是成熟稳重的大哥。
可现在呢?一切都没有了!一穷二白的学生,刚拍了两部戏的新人,甚至给妹妹找个实习的机会都要这样千回百转煞费苦心。
落差实在太大。
程嘉牧缓缓地抽回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救了你一次,我就是你哥啦?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我这么高风亮节舍己为人,换做是谁都会去救的……”
“换做无关的路人你才不会去救!”袁桃桃无情地打断他,“你才不是那样的烂好人,你只在乎你在乎的人,那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进剧组?费劲安排我跟石导学习?我们之前也就只见过一面吧,我们有那么很厚的交情吗?”
谎话被揭穿,程嘉牧的底气不大足,但还是不死心地说:“我受到过袁牧老师的帮助。”
袁桃桃:“好,那么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帮助?值得你这样帮我,甚至不顾性命?”
是啊,什么样的帮助呢?袁牧能帮一个后辈演员的,无非就是在片场的指点,或者介绍些人脉,再多以他的性格也懒得管不相关的人,只是这样的话,帮袁桃桃做石长安的助理,就已经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怎么也达不到奋不顾身舍己救人的地步,程嘉牧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
袁桃桃那双和程嘉牧有几分相似的大眼睛一下子涌出了泪水,她的鼻子不如程嘉牧挺,嘴巴和脸颊的轮廓也不像哥哥一样小巧秀气,但这样哭起来,反而显得眼睛更大,更委屈。
程嘉牧的心恨不得一下子就化了,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可一只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行动实在不方便,袁桃桃见状连阻止了他乱动,自己拿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却越抹越多。
她有有些哽咽地说:“哥,你救我的时候,叫了‘小不点’,我有十年没听过你那么叫我了,对不起,是不是我伤了你的心,所以你才不肯认我,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