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婕妤同豫王妃素有交情的,既然安修仪不能,我想豫王妃总能刺激到她,”乔虞理所当然地说,给他递上茶碗,笑盈盈地抬眸看向他,触及他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你不知道?”
皇帝深眸定定地看着她:“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一回见着她们两人私下谈话来着,”乔虞细想了想,“大约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之后就没见豫王妃往长春宫去了。”
皇帝确实不知道,命妇入宫他也不可能时时派人去盯着她们的动静。
乔虞好奇道:“按理说豫王妃与您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夏婕妤又是您的妃子,怎么?她们两人相熟您竟然不知道?”
皇帝哑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一茬过不去了是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旁人不知情也就算了,她这样说,总感觉是带着讽刺意味的调侃。
乔虞识趣地赔笑道:“您不知道也不要紧,反正我这鱼饵已经放出去了,您回头只看豫王妃有什么反应,总能知道的。”
皇帝比她想得更深些,豫王妃跟一个膝下生有皇子的宫妃暗中交往,背后是不是豫王另有所图?
在乔虞跟前没表露出来,他回去就让魏十全派了手下去宫外盯着,当然不是盯着豫王妃,而是豫王和谢家,在他看来,一个内宅夫人还不值当他怎么兴师动众。
然而这么一盯,豫王倒是平平常常,没有异动,谢家却受到了从豫王府中传出去的一封信。
皇帝的人自然比方得福能干多了,不光暗中将那封秘信劫了过来誊抄一份,还不动声色地原样放了回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魏十全拿着信,第一时间呈给了皇帝。
那便乔虞还想着等夏婕妤知道安修仪给豫王妃传信之后,疑神疑鬼,自乱阵脚呢,丝毫没想到皇帝玩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从谢家入手,把豫王妃连带着夏婕妤都给暴露了。
她听着南书前来报说皇上刚往长春宫过去了,心下隐有预感,“豫王妃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吧?”
长春宫中,
弥心忧心忡忡地守在紧闭的宫门之外,一想到方才皇上进来时黑沉的脸色,心就七上八下,怎么也平静不了,她们主子虽然不及宣昭仪受宠,但入宫几年,在皇上跟前多少有些脸面,要不然也不会是宫中生育皇嗣最多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