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乔嫔在庄贵人口中败下阵来,不由唏嘘,庄贵人说的不过是无稽之谈,然而落在此时却成了乔嫔无法言明的问题,乔嫔受宠,不错;有宫婢奴才闻风而动甘愿为其驱使,也是可以预见的,至于乔嫔有没有用他们、怎么用,却无法直言。
若无,没有的事情怎么解释;若有,私底下的算计手段怎么能放到台面上来讲。
庄贵人这是死泼乔嫔一盆脏水,赌她这个莫须有呢。
皇后闻言,严厉的目光转向了乔虞:“乔嫔,你……”
“庄贵人,”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朕问你,乔贵人和许常在身上的药粉是怎么沾上的?”他眼神幽深,语气冷谈,一股迫人气势随着他的视线落在庄贵人身上。
庄贵人之前慌急之下确实把另外二人扔到了脑后,闻话怔愣无言。
见她不回,皇帝转向了乔、许二人:“你们今晚可与乔嫔、庄贵人有何接触?”
乔韫从孟太医指出她来的时候便敛声屏气,生怕自己被迫成了替罪羊,直到嫌疑被锁定在了庄贵人和乔虞之间,她才暗自松了口气,现下听见皇帝的问话,忙上前回答:“回禀皇上,妾今日是跟随嘉贵嫔娘娘一起来的瑶华宫,与庄贵人并无交集。而乔嫔在晚宴是邀了妾一同向贵妃娘娘敬酒贺寿。”
这事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谁也撒不了谎。
许常在也跟着起身,低声回道:“回禀皇上,妾,与乔嫔娘娘说过几句话,而后随着庄贵人一齐向贵妃娘娘敬酒。”
“在乔嫔出去之前,还是之后?”皇帝问话一出,身旁的皇后面色已然沉了下来。
乔韫颔首垂眉,语气温柔沉着:“回皇上,应当是之前,那时候庄贵人还未回来,许常在才晚了一会儿。”
“那么,”皇帝再次看向了庄贵人,沉声道,“庄贵人可否回答朕,同样接触了乔嫔,你与乔贵人、许常在身上的药粉为何相差这么多?”
“妾……”庄贵人哑然无言,面色灰败,她在宋婉仪敬酒之前就离开了正殿,听乔虞跟她说,她们三人向简贵妃敬酒,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先后不一的顺序,毕竟宋婉仪与乔嫔从未有过私交,何况前者还是皇后的人……
皇后!
她暗淡地眼底忽而一亮:“纵使妾可能慌乱之下记错了,可妾愿向天立誓,妾绝无害简贵妃之心,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切勿放纵了真凶!”殷切哀求地望向上座,庄贵人咬牙,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一声闷响,引得众人都跟着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