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话是沈温辰应下的。
廖二手上沾的血数不清,可没有一个人到县衙告他,如今既然人证物证都在了,自然是不会放过。
他不想让南南应下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那就只有让他来。
牛头山很大,路很长很崎岖。
来时他们是为了沈妙妙,为了将那作恶之人抓住,那时阳光是金黄色的,落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层层的纱雾。
回去的时候太阳只余下一角显露在山间,橘红色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影上,将那灰色的影子拖得老长。
沈妙妙身上添了许多的伤,虽说细小,却到底有些难看。
尤其是额角上敷了药后黑漆漆的一块,让小姑娘更自卑了些。
十二这次回来能待的日子很长,每每心上人不愿见他的时候他就想方设法逗了她笑。
李氏走了,在醒来的第二天没有要一分钱,只是穿着桂花婶给她买的那身灰色棉裙偷偷离开了济和堂。
或许她也离开了燕城,离开了这两年的所有。
沈重没有入狱,没有逃跑,只是突然的消失了。
桂花婶没有去寻他,只是知道真相后在深夜偷偷抹了一把泪,然后在日头升起来的时候彻底将那些忘记。
沈三年纪大了,在做工的时候伤了腰,干脆也就没再出去干活,只是每天陪着桂花婶一道在院子里聊聊天,又买了些菜籽种在了地里。
曾家小姐当真看上了王敬之,在身体好了些后干脆也同禾绣一般往着医馆跑。
不过她不是去捣乱,也不知她从哪里寻来了这么多的药问,每天只在孙老空闲时笑眯眯地拎着盒糕点过来求学。
少年从刚开始的抗拒,慢慢地接纳,到最后,也能同她一起说上两句。
三味居重新开业,女子楼和隔壁的冰饮铺子却因为沈妙妙的伤又推迟了五天。
开业当天,过来瞧热闹的大多都是女子,一直到看见女子楼和那冰饮铺子剪彩的时候曾家小姐笑意盈盈地站在那儿,这才个个鼓了掌。
沈温辰不再是当初胡子拉碴的模样,好生收拾干净后又成了那个让大家面红耳赤的黑面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