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亓宝:?
你俩好了?
——你是因为什么选择现在的职业的? “这是在干嘛?” 郑禧坐在花园里,一脸懵逼。 季玩暄正在鼓捣三脚架,闻言抬起头笑笑:“找灵感,随便聊聊。” 小洋房的后面种了二十多种大家叫不出来名字的花卉,姹紫嫣红一片,郑禧在镜头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我上初中的时候,很迷《盗墓笔记》……别笑!” 季玩暄笑脸藏在摄像头后面,伸出手对他比了个“ok”。 郑禧挠挠后移的发际线,眼神局促又怀念:“吴邪就是学建筑的,当时觉得倍儿帅,现在一想……” “妈的南派三叔毁我一生!” ——你觉得你现在有钱吗? 路拆抬了抬眉毛,手上的钻石腕表亮到反光。 季玩暄:“……” 他翻了翻笔记本,轻咳一声:“我们换个问题。” ——你的钱都哪来的? 路拆有点想走了。 季玩暄哼哼唧唧起来:“有的人,利用完朋友就拍屁股走人,连一点小事也不愿意……” “我爸有钱。非常有钱。” 路拆坐回椅子上,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爸妈离婚早,老家伙玩得太过火,突然就把自己玩死了。没有遗嘱,暴发户。” ——你的感情经历丰富吗? 顾晨星懒洋洋地陷在太师椅里,大款一样戴了副夸张的墨镜,正在啜饮奶中贵族喜你の茶。 “丰富啊,相当丰富。” ——至今谈过多少段恋爱了? 他把奶茶搁到手边的小桌上,十个指头掰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只好转过脸面对镜头,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数不清,十 七八段吧得有。” 季玩暄头也没抬,在笔记本上找到对应的问题写下答案。 顾小狗。感情经历0。 “怎么轮到我就问这些问题啊?我也实现了我的梦想好吗?” 顾晨星摘下墨镜,有些不满。 季玩暄很配合:“请稍等片刻,我找找你高中时候写的东西。” 顾晨星戴回墨镜,笑出一排齐整的白牙。 季玩暄找到了。 顾晨星的梦想是——“啃老。” 季玩暄:“……”低估小狗了。 采访顾晨星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季玩暄及时止损,立刻合上了镜头盖,正准备把摄像机塞回包里,手机却“叮”地响了一声。 是沈放的消息,向他确认今天聚餐的地点。 季玩暄给他发了一个没问题的猫咪表情包。 顾晨星还在葛优躺,隔着墨镜审视他,半晌幽幽问道:“你俩好了?” 季玩暄手抖了一下,抬起头瞪顾小狗:“你脑子里除了废料还能装点别的吗?” 顾晨星很生气:“我是说你俩和好了吗?季逗逗,你脑子里除了废料还能装点别的吗?” 花园里被欺负的那个人终于变成了自己,季玩暄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再说一遍。我叫逗逗,或者季玩暄,不叫挤痘痘。” 一只黑色小鸟落在花架上歪了歪脑袋,橘色尖喙轻启,轻快地叫了一声。季逗逗。 宁则阳把聚会地点安排在了江边的轰趴别墅,饭菜已经叫人提前安排好了,他们进去桌球麻将烧烤一条龙,晚上有兴致了 还能坐渡船过江,去is玩一玩——最后一个项目是班长自己定的,没人鸟他。 四人从南繁路出发,十一点多就到了地方,别墅里三三两两已经有人玩起来了。 季玩暄与顾晨星落后几步,还在车边磨蹭。 宁则阳隔着落地窗早就看见他们,兴冲冲地跑出来,指着小顾怀里的大狼狗:“这就是傅盈盈吧!” 家里的狗子好久没溜出来这么远,顾晨星套好狗牌就放它在院子里撒丫子扑腾,语气有些捉摸不透:“盈盈……盈盈不在 我身边了。” 宁则阳一下子哑了火,正犹豫着要怎么安慰人,季玩暄刚好把自行车从后备箱里取出来,扭头对他笑道:“盈盈在乡下陪 爷爷呢,这是它的大女儿,傅晶晶。” 宁则阳:“……” 哪有这样的人啊,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忽悠他! 宁则阳心里委屈,被顾晨星一把揽住往别墅里推:“我错了队长,吃完饭搓麻,给你喂一下午牌。” 两人勾肩搭背进了房子,季玩暄没立刻跟着,而是跨上自行车,慢悠悠地用球鞋着地蹬了两下。 宁则阳夫妇滞留东南亚的日子里,班长百无聊赖攒了八百种局,最后还是定下来了最朴素的那个——等一个双休日大家 一起找家大别墅玩。 燕城是座很不错的大城市,在这里长大的人很大一部分都会选择继续生活在此处。所以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节假日,今天也 来了快二十个人,成员横纵跨越信雅中学文理科三个年级。 当然还是以季玩暄他们这一届的同学居多,高一级低一级的都是当年打篮球认识的朋友——沈放是唯一那个低一级的。 “所以你俩为什么还没好啊?” 坐在车上的时候,顾晨星隔着傅晶晶和他窃窃私语,表情非常八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脑子里确实只有废料。 “都是成年人,差七十一百岁的人了,还跟十几岁似的矫情。是不是还要互送过情书才能表白情意啊?” 季玩暄只后悔刚才没有坚持坐副驾驶,他心烦地把顾小狗的脑袋拨拉到一边:“你烦不烦?” 但顾晨星话糙理不糙,季玩暄也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些……可谁他妈差七十一百了! 沈放停好车对着门牌号找过来的时候,季玩暄正在别墅外面骑着自行车和狗赛跑。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但还没找到时间去理,就随便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 刘海被吹得高高扬起,他像一阵风似的从沈放身边经过,白衬衫在身后鼓成一面涨满情绪的帆。 傅晶晶停下追逐的脚步,蹲坐在沈放面前“哈哧哈哧”地流起口水。 沈放:“……” 绕了一圈回来,季玩暄才在拐弯时再次看见被自己甩在身后的狗子。 他的脸颊因为骑车充满了生动的血色,蹲在地上逗狗的沈放感应般地抬起头,季玩暄就笑起来,举起手臂向他挥手。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矫情,也同样抑制不了惦记别人的情绪。 “吃饭了,”温雅走出来看了看他们两个,“还是你俩再和狗玩会?” 季玩暄随手把车锁在墙边,无奈地对上女人揶揄的眼神:“吃。狗也该吃饭了。” 傅晶晶见到沈放比见到它顾爸爸还亲,缠着要玩耍,三人费了好大功夫安顿好它,刚进屋就被顾晨星堵住了。 “姗姗来迟,耍大牌吗几位。” 温雅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那还不是怪你看不好自己闺女。” 顾晨星:“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姑娘思春期求爱是天性,我还能锁着它不成?” 越说越不像话了。季玩暄拉着沈放告退,上厨房开放式橱柜端了两盘热气腾腾的意大利面。 午饭是自助餐形式,“管家”在别墅各个角落都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餐食,大家自取即可。 “加番茄酱吗?”季玩暄抬头询问。 沈放点了点头,便见季玩暄在他那盘意面上挤了厚厚好几层红色酱料,看着就牙酸。 小季有点脸红:“不好意思,你吃我这盘吧。” 他又准备没轻没重地下手,沈放却已经伸手代劳了。 一盘各种加料份量控制极好的意面被端到自己面前,跟艺术品一样精确。 季玩暄羡慕又懊恼:“你真厉害,我好菜。” 沈放讲话很好声:“职业习惯而已,做什么都很无趣,不像你。” 季玩暄眨了眨眼,没说出话来。 今天的沈医生好容易让人心脏受不了,头疼。 客厅里,众人围坐四周,正在听宁则阳痛诉东南亚的爱与恨。 “我们在清莱白庙门口被一土著拉住,热情地聊了半天世界时政,快睡着的时候那人表示和我相见恨晚,合个照留念吧。 我多心软一人啊,立刻答应了。” 宁则阳恨恨地拍了拍大腿:“谁知道孙子用的拍立得,两分钟后就在队伍里找到了我,拿着相片管我要500泰铢!” 大家笑成一团,有人开口:“你够厉害的啊班长,还能和泰国人聊时政呢。” 宁则阳的表情不自然起来,贺语希坐在他旁边,笑着拆老公高台:“哪能呢,他一句都没听懂。其实人从一开始就在和他 聊拍照片的事,但我们宁帅始终一本正经在侃南极冰融对越南经济的影响,俩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聊了十几分钟。” 别人还以为宁则阳段数高,在反攻略黑心土著,哪想到人家一举起相机,这傻大款就条件反射笑出八颗牙齿。 这次连路拆都笑出来了,宁则阳面子挂不住,眼珠子提溜乱转突然看见走过来的季玩暄,立刻把人拉入战线:“泰式英语 就是很绝啊,不信你们问季玩!” 关他什么事?季玩暄一脸茫然。 顾晨星:“少来,我们季玩遇见的是印度英语,和你可不一样。” 季玩暄:“……” 他就想知道自己的糗事已经被多少人知道了。 其实没多少人,在坐只有路拆和顾晨星知道底细,宁则阳也只听了个开头,但偏偏姓顾的是个大嘴巴。 季玩暄见势不好,转身便想带沈放离开,但顾小狗却已经快言快语把发小的风流韵事抖搂了个干净。 “那印度小哥们儿对季玩一见钟情,可惜表白的时候说得太含糊,我们小季,多善解人意一人,立刻看出对方喜欢的是别 人还想让他牵线搭桥。” 有个学长笑得杯子都端不住了:“真的假的啊?你看不出来别人喜欢你吗?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哈,季玩,我不信,你绝对 在将计就计。” 他和沈放已经落坐在沙发空出来的两侧,季玩暄糗得脸红,根本不敢往医生的方向看。 “真没看出来……” 将计就计也是把薛嘉胤推给人家,哪有故意介绍女孩子扭曲人性向的。 季玩暄靠进沙发靠背,无奈地抬起半边眉毛:“其实印度同学也没多喜欢我吧,他本来就是很热情的人,只是平时对我尤 其好了一点。但他对另一个女生也很不错,而我和那位女同学当时是一个课题的队友,我自然以为他想让我帮忙追求人家。” 温雅举起两根筷子:“那么现在出现了两个选项:a季玩搞反了自己和女生的定位,b印度男男女通吃,其实两人全是备 选项。” 郑禧笑得眼尾拉成了弥勒佛:“班花,一直没看出来你是个阴谋家啊!” “一般一般。”温雅笑得比他温和,但硬是看得人一身冷汗。 贺语希接过话茬:“还有c——其实印度男还在喜欢季玩,但又看出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好装作喜欢女生来安季玩的 心。” ——这位已婚妇女虽然现在正在城管局工作,但同时也正在攻读婚姻家庭学的博士学位。 大家纷纷感叹起这段旷世奇缘,季玩暄和沈放却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什么往事,一同沉默了下来。 要说丢人,他在澳洲做的那些和这事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季玩暄一回忆起开头就牙疼,偏偏不明所以的篮球队学长也想起来了:“当时季玩和那位文科小妹妹突然公布恋情,吓了 我们一跳,这都八年抗战三周年了吧,什么时候能吃你们的喜酒?” 季玩暄:“……” 沈放:“……” 顾晨星:“……” 路拆:“……” 宁则阳:“……” 贺语希:“……” 温雅:“……”郑禧:“……” 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又一齐眨着眼睛看向季玩暄。 彭也如今在斯坦福搞金融,季玩暄之前也一直在澳洲搞建筑,两人作为曾经的一对金童玉女,在之后的历届学生中都是一 段口口相传的佳话。 但其实……但其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座的当事人之一才皱巴着脸,极为纠结地开口辟谣:“我……我俩……我俩当时开玩笑呢!”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我们星整日无所事事还那么有钱呢?因为他开了一家世纪红娘婚庆公司(没有) 前几天偷偷在微博搜了一下我的文名(但也没好意思仔细看),眯着眼睛发现了一条弃文原因是因为星不是男主,哇,我真的好想把顾晨星暴 打一顿。姓顾的,收起你那该死的魅力滚出来挨打!!
请回答2019
四月的阳光温和,微风习习,午后去江边骑车是个相当不错的养生选择。 只不过别墅里预订好的单车只有五辆,郑禧只能可怜巴巴地来求人:“季玩……” 季玩暄扬手一挥:“钥匙在玄关柜子上。” 郑禧喜不自胜,隔空给他抛了个飞吻,转身就去追先出去的人了。 顾晨星今天难得信守诺言,饭后拉着宁则阳去开麻将,上楼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的责任甩锅:“季玩,帮我遛会儿晶晶, 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 为保全季玩暄的颜面,发小们从来不在公共场合叫他的小名,但逗逗并没有那么容易领他的情,委婉拒绝道:“我觉得我 可以帮你打麻将。” 女儿还是狗爸爸自己遛吧。 顾晨星手痒得不行,立刻扒着楼梯扶手向他卖好:“你让我准备的礼物我搞定了,需要我亲自送去医院吗?” 他说的是给亓宝的礼物,但在场没一个人认识小护士,大家倒是都很清楚沈放是位医生。 季玩暄闹了个红脸,指着他:“两百块钱。” 这就是说定了。 顾晨星学郑禧对他示爱:“小意思,再给你添五十。” 季玩暄:“乘十。” 下午一点来钟,街上人正少,六七个闲不住的跑出去踏青,屋里麻将桌球前都挤了人,连路拆也在路过投影室时被吸引, 坐下来和文艺青年们一同看起了老电影。 季玩暄在院子里牵狗绳,沈放站在一旁,手背遮着嘴,侧着脸打了一个季玩暄举起右手起誓:“我保证,你醒来的时候我一定还在这里。” 说完他又有点心虚,加问了一句:“你一般午睡多长时间啊?” 也许是难得出来玩,沈医生今天很放松,季玩暄轻易就能取悦到他。 沈放侧过脸闷闷笑了一会儿,转过头的时候也是笑着的,站在玫瑰花丛边上,很温和。 “今天可能有点久,不急。” 季玩暄捂着鼻子出了大门。 这天杀的玫瑰。 傅晶晶出门一声汪,吓了门边女士一大跳。 温雅:“……顾晨星又贿赂你啦?” 季玩暄“嗯”了一声,稀奇地盯着她指间的香烟看。 温雅不在乎地摆摆手:“正好,屋里憋着无聊,一起出去转转吧。” 别墅区离汶江很近,郑禧那一伙人说是来江边踩单车,但季玩暄和温雅牵着狗在堤上走了许久也没看见他们的影子。 江面上有几艘游船与渡轮,对岸是另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人才公园,走远一点就是is所在的商业区,许多粗糙精致的店 面堆在一起自成一派,相当受本地年轻人与游客的欢迎。 再往后就是数栋高入云霄的大楼,最高的那几栋年纪很轻,矮一些的才是他们小时候的“燕城第一”们。 郎当十几岁的时候,谁都夸过海口说以后要住进那里,但压根儿不清楚那些其实都是高级写字楼,办公桌一排排工整如蚁 穴,床是一张也没有。 温雅在别墅外面抽了一支烟,歇在江畔,又点了一支。 季玩暄趴在护栏上任由江风将他的碎发吹得胡乱拂面,懒洋洋地对温雅撒娇:“给我也来一支吧。” 温雅悉随君便,还服务到位地在季玩暄垂眸点烟时抬手拦了拦凉风。 她问:“养生卫士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这个名号的历史实在太久远了,季玩暄毫无印象,甚至怀疑温雅是不是记岔了。 他垂下眼眸笑:“记不太清了,就在过去几年吧。” 生活压力太大的时候,烟草是最好的舒缓剂。 他用门牙咬破爆珠,尝出了淡淡的荔枝味:“少女偶像就是甜,吸烟都是水果味。” “少来,”温雅伸手捋了捋被风拂起的长卷发,淡妆衬得她眼底的风情越发动人,“我看你和沈放也挺甜。” 季玩暄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在空地上扑蝴蝶玩的傅晶晶,闻言有些失笑:“那你和禧哥呢。”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打闹闹这么多年,就是不戳破那层窗户纸。 郑禧熬得住,温雅呢?她可是个女孩子。温雅没接他的话,背靠着护栏吐了一个烟圈,慢悠悠地吐字:“高二那年,第一次期中考试你考了第三名,前所未有的成 绩。当时的官方理由是你胳膊折了,但其实,是因为你天天看韩剧吧?” 季玩暄:“……” 他有些无奈:“你又知道啦?” 他有时候真的无法不怀疑温雅是不是真的暗恋自己。 “我妈妈当时很迷《请回答1988》,她上班忙,只有晚上睡前有工夫看一会儿,都是我提前下载好了陪她一起在电视上 看。” 一直以来,季凝陪伴儿子的时间总是太少,那时候季玩暄仗着胳膊有伤,赖来了许多缠着妈妈的机会。 迟迟不愿意拆掉石膏的日子里,拆掉后也赖着说自己还没完全康复的日子里,每晚和季凝一起挤在沙发上看双门洞的家长 里短,在如今看来仍然是镀着柔光的一段宝贵回忆。 “每晚只看一集,我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急,快考试也拦不住我在被窝里举着手机看了两三个通宵。” 季玩暄唏嘘感叹:“那时候还是年轻,熬得住,搁现在得猝。” 温雅将烟头夹在纸巾里,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看韩剧的?” 季玩暄笑道:“不难猜吧,我二刷的时候在朋友圈发过一张截图,‘初雪的时候记得叫醒我’,是这么说的吗?记不太清 了。你还点赞了。” 温雅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沈放也点赞了啊。” 季玩暄眨眨眼,没明白过来她今天怎么三句离不开沈放。 “我有天放学在音像店看见沈学弟了,他当时手里拿的碟就是《请回答1988》,我还上去调侃他少男情节。” 但沈放摇了摇头,说:“季玩暄喜欢,也许他看到这个会高兴些。” 季玩暄:“……” 他有一点恍惚。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他刚刚下定决心藏好自己的爱慕,和沈放好好做朋友,每天都故意看起来快快乐乐的。 但原来,自己压在心里的那些怅然和紧张,是可以被看出来的吗? 温雅:“后来呢,那礼物他送出去了没有?” 季玩暄老实地摇摇头。 没有,很快他就脑子不合适和彭也演戏,他俩不冷不热了好长一段时间。 温雅不太惊讶:“我看也是,谁让你当时恋爱脑反向操作呢。” 季玩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不拦我一下。” 当然,拦也没用,顾晨星不就失败了。 蝴蝶不堪狗扰飞远了,傅晶晶没了追逐的对象,快乐地向两人飞奔回来。 温雅半蹲下来揉了揉它的大脑袋:“我对你俩够好了吧,我看了那么多腐漫,温雅一眼就认出来自己身边有俩真gay。 季玩暄失笑:“你说实话,我俩的c是你最先捏出来的吧。” 温雅不置可否:“你就说‘无所顾季’和‘晚饭’你选哪个吧。” 季玩暄笑了笑,没说话。 温雅看着他:“这么多年,同学局攒了不下十几场,沈放一次也没来过。今天是他第一次下凡,你觉得他是为谁来的?” 为自己,季玩暄心知肚明。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忍不住想维持现状——渴望了太久的东西,总是越靠近越让人心生情怯。 他是真的贱。 季玩暄耷拉着眼皮吸烟,看不出来什么喜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温雅点到即止,忽然道:“郑禧说你拍视频呢,问题风格非常耳熟,怎么,当年没完成的调研报告要继续做下去了?” 季玩暄摇摇头:“那倒谈不上。当年年纪小,做什么事都能先盖个大帽子,无疾而终这么多年,很多初心都改了,我现在 就想单纯拍几段视频。也不一定能派上什么用场,剪着玩呗。” 温雅扬眉:“那我也采访采访你?” 季玩暄笑着要掐断香烟,被拦住了。 “别,你抽烟这模样很……那什么,我得记录下来。” 温雅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来了啊……咳,季先生,采访采访你,当时怎么想着远渡重洋读建筑 啊?” 季玩暄如她所愿叼着半支烟,懒散地对着江风眯起眼睛:“我听说,这个来钱快。” 温雅:“能不能正经点啊?我还以为能拍部励志大片呢。” 季玩暄回头看她,表情有些无奈,因为含着烟,嘴里的低语有点含混不清。 “怎么每次说实话都没人信呢。” 温雅没听清:“ardon ?” 季玩暄摘下烟头,对着手机镜头认真地眨了眨眼。 他没发出声,光做口型也看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温雅被这个恶劣的报告人搞得兴致全无:“赶紧回去吧,晚了沈医生起床见不着你,又得一番生离死别了。” 季玩暄:“……”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们出去溜了一个来小时,回来的时候沈放果真如约还在休息。 温雅捏着手指头上楼,要把四个人的血流成河强行改成五个人的转转麻将。 客厅里没什么人在,季玩暄上阳台躺椅上晒太阳,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一楼还是没什么人,倒是ktv有歌 声传了出来。他揉揉头发,一个人去了厨房。 宁则阳说晚上吃饺子,到时候大家热热闹闹一起包,但看目前这情形,按点吃饭的目标实在够呛。 季玩暄洗完手,挑了个高凳坐在桌案前,iad调出一部最近很火的美剧,慢悠悠地擀起了面皮。 他动作算不上很快,顾晨星下楼取东西吃的时候,也才刚包了七八个。 星星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可乐,侧眼看他:“大家说晚上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来吗?我可以帮你问问沈放,他爱的人在不 在这个房间里。” 听起来很诱人啊。 季玩暄从液晶屏幕上抬起目光:“别为难他。” 很诱人,但他不舍得。 顾晨星走过来直接坐在了流理台上:“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大爷了?不是刚从资本主义社会回来的吗,怎么 一天天老气横秋的。” 季玩暄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美剧里:“资本主义掏空了我的内核,骚不动了。” 岁月是把刻刀,大家都是被一刀一斧修成了今天的模样,季玩暄没理由获得不改变的特权。 从前最爱往热闹处扎堆的一个人,不知何时变得很爱安静。薛嘉胤之前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听堂姐讲以前的事, 还以为她说的是javen的孪生兄弟。 顾晨星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季玩暄扫了小狗一眼:“你帮我给亓宝准备的什么礼物?” 顾晨星:“一瓶凯布尔海滩的细沙,里面藏了颗钻戒。” 季玩暄扬起了擀面杖。 顾晨星抬手投降。 他托人从意大利带回来了一瓶巧克力味的香水。女孩子们好像都挺喜欢,价钱不太贵,但很难买。 季玩暄赞赏地把满手面粉往小顾的名牌裤子上拍了拍。 顾晨星立刻跳到地上,气急败坏:“你一天就欺负我吧,迟早有人来收拾你。” 他身子一侧,让出了沈放刚刚睡醒下楼的身影。 季玩暄:“……” 沈放:“……?” 顾晨星幸灾乐祸地对季玩暄做了个鬼脸,准备去歌厅吼两嗓子。 他前脚刚离开,沈放就走到了厨房里。 “需要帮忙吗?” 他没定闹钟,也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脑子还因为深度睡眠有点迷糊,正迷瞪着眼睛醒盹。 打 推 意 反 202039 148 请回答2019_潦倒者的情书_打字机著-长佩文学网 68 评论专区 季玩暄把iad扣下,笑着点点头:“你会擀皮吗?我动作太慢了。” 沈放“嗯”了一声。 他睡醒后洗了把脸,刘海湿了几绺垂在额头上,很乖的样子:“我只会擀皮。” 特别可爱。 季玩暄一颗老心被揉捏得很没法子,沈放刚搬了凳子坐到他旁边,客厅里便突然响起了“you are y desty”。 ……顾晨星个狗东西。 赶在季玩暄出来杀狗之前,顾晨星翻动播放列表换了一首,蓝牙音箱里又开始播放邓丽君金曲串烧了。 算了,随它吧…… 背景音乐多少缓解了一些尴尬的气氛,季玩暄挑着三鲜肉馅放在面皮上,手很巧地捏出了一排精致的小褶。 沈放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包得很漂亮。” 季玩暄大言不惭:“我也觉得,大约是天赋吧。” 其实他出国之后才学会包饺子,在此之前,无论季凝和聂子瑜怎么教他都学不会,季玩暄将此归结于他不会打结的衍生问 题。 但出国第一年的除夕,在华人留学生聚会上,他却突然无师自通,包出来的第一个饺子就比教他的女孩子手里的还漂亮。 “你擀的面皮也很不错,薄厚有致,大小适中,还很圆。真漂亮啊,放哥。” 季玩暄捧着一张新鲜出炉的饺子皮猛夸,浮夸劲倒是十年如一日。 沈放眼中溢出浅浅的笑意:“大一有段时间我在食堂勤工俭学,大师傅教得好,我学得也很用心。” 季玩暄眨了眨眼。 他没问沈放为什么还需要勤工俭学,开玩笑道:“燕大的同学可真有口福,还有机会吃沈医生初学时亲手擀过皮的饺子, 羡慕了。” 沈放一刀一刀地切着小面团:“不用羡慕,当时擀得还不好,不是漏了就是咬不动,我们窗口总是被投诉。” 他抬起头,对上季玩暄笑吟吟的眼睛,似是而非地认真咬字。 “但现在不一样了,什么我都有能力解决,你别担心。” 季玩暄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下章快乐重圆。
真心话
沈医生今天似乎总想暗示他一些什么,但季玩暄头上这根天线一直接触不良,时灵时不灵的,听到耳朵里也觉得会不会是 隔壁电台的幻觉。 他笑了笑,指着篦帘上一圈圆嘟嘟的可爱饺子:“你也别担心,我包的饺子,从来不漏的。” 沈放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一点点无奈,但也顺着季玩暄打马虎眼,转移话题道:“头发一直留得这么长吗?我看郑禧的 头发就越来越少了。” 季玩暄想哈哈大笑,又觉得这样对同行不太尊重,只能抽抽着摇头:“回来后没找着时间去理发,长得有点碍事了,过几 天去剪短些。” 姓季的毛病一直挺多,头发一长到一个限度就会浑身难受,非剪了不行。 之前薛嘉胤拉他组乐队的时候还想哄着人留长发,整体拔高一下摇滚水平,结果被室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不过季玩暄忍受限度的弹性也挺大的,他回来后安逸了,也粗糙了,现在的头发长度搁到以前,他早觉得自己该去街道上 流浪了。 沈放抬起手,似乎想碰一碰他捋到耳后的碎发,但先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面粉,想一想,又把手放回去了。 似乎还有点惋惜。 季玩暄没注意他的动作,正在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 流理台前有两面很明亮的大窗子,从这里刚好看得见别墅外面——郑禧他们现在才回来,正在藩篱边停车。 季玩暄忽然想起一件笑料,回过头和沈放分享:“你知道吗,澳大利亚有头盔法令,骑自行车如果没有佩戴防护装备,被 抓住的话会罚一大笔钱。” 他在祖国大陆逆风漂移了十几年,哪想得起天天带上头盔,所以索性不再骑自行车,近了走路,远了就搭乘公共交通。 “我住的地方有段时间工人罢工,公交停摆,那天我急着出门,就借了室友的车钥匙。” 薛嘉胤是个讲究的富二代,不爱开二手车,当时开的是一部蓝色保时捷,相当惹眼。 季玩暄是去西餐厅端盘子的,如果不是快迟到了,他宁愿跑着去。 墨尔本的偷车贼很猖狂,豪车目标大,一般不会被偷,但他那天下楼却看见车窗玻璃碎了。 车还好好的,估计那贼看清是什么车后后悔了,毕竟他真开出去了也注定走不了多远。 “碎的是副驾驶的玻璃,我赶时间也没来得及清扫,上车就走了。那天气温挺低,跑车速度快,车里吹着风齁冷的。快到 地方我冻得受不了,路边停车想找件外套穿,一回头就惊了。” 后座上竟然还躺了一个人,身上裹着季玩暄想要找的厚外套,正在浑身哆嗦着打颤。那是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破产第不知多少天,晚上找不到睡觉的地方,就随便砸了张车窗爬进来窝一夜。 当时他看着季玩暄都快哭了,觉得“车主”是在用寒风惩罚自己,咕噜着说英语也叫人听不太懂。 后来聊起来才知道,男人原本以为季玩暄要把自己送去警局,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最终却带他去了家高档的西餐厅,还请 自己喝了一杯咖啡。 “其实我是想和他聊聊车窗玻璃赔偿的问题,但端了一圈盘子回来他就不见了,只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 着‘god will give good ck to good eole’。” 上帝会赠好运于好人。 季玩暄露出忧伤的表情:“但那杯咖啡花了我半个月的薪水,简直倒霉透顶。” 沈放眼底蕴着笑意:“也许他因为你的鼓励重新振作,再度创业,现在已经变成了身价过亿的大老板。接下来的一生,他 都会和别人讲你刚才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季玩暄愣了愣,片刻后又歪着头,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有一个好的聊天对象是件相当幸运的事,也许当年那人祝福他的“good ck”,就应验在了故事讲出来的今天。 季玩暄心里有种奇异的感动,目光飘到窗外的木藩篱,看见一个陌生人正在那里开一辆单车。 这场景怪眼熟的。 饺子皮已经够多了,沈放放下擀面杖,也向窗外看过去。 那人已经把车锁打开,推着走了两步,一个漂亮的姿势上车,瞬间骑远了。 季玩暄:“……” 沈放:“……” 季玩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狗呢?顾晨星!郑禧!我车被人偷了!” 两个人牵着狗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但这注定是场徒劳无功,季玩暄自己都懒得出去,只是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车不值钱,但毕竟是他十几岁时的宝贝,骤然丢了,难免要丧一会儿。 ——但终于哄着顾晨星跑出去再溜一圈狗,季玩暄心态已然平和了。 他的坏心眼连小狗都看得出来,但为了让发小顺气,顾晨星还是听话地搭着郑禧的肩膀出去二遛傅晶晶了。 快到晚饭时间,厨房里终于热闹了起来,先前工作了半天的两人功成身退,在客厅一角歇着看电视。 刚一打开就是小猪佩奇,但也没人拿遥控器换台。 季玩暄趴在靠垫上双目无神,乍看起来似乎还在为自行车伤情。 沈放从侧面盯着他根根挺翘的睫毛,忽然开口:“大学里单车丢得很疯,我室友从黑市买回来的第五辆车,是他第一次丢 的那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似乎是句笑话,但是他说得太正经,让人无法第一时间就笑出来。 季玩暄缓缓支起身子,看着他,有些惊讶。 “……放哥,你是在逗我开心吗?” 沈放耳朵有点红,但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大家好,我是小猪佩奇,这是我的妈妈,这是我的爸爸,这是我的弟弟乔治,看,他又在玩恐龙了。 五分钟的动画又开始了新的一集,季玩暄眼睛弯弯,说起话来特别动听。 “谢谢你!我可太开心了!” 一顿晚饭热热闹闹吃到了天黑,简单收拾出整洁的桌面后,大家围坐一圈,开始玩“断手指”。 沈放没怎么玩过聚会游戏,不太清楚规则。 季玩暄坐在他旁边耐心解释:“比如从我开始,我必须要说一句真话,‘我吃过晚饭了’或‘我没吃早饭’,和我不一样 的人就自断一根手指,如果大家都一样或都不一样,那就我来断。大家轮流往下。” 最先十指尽断的人就得玩真心话大冒险。 沈放的角度很清奇:“你为什么没吃早饭?” 季玩暄:“……对不起,起晚了。” 沈放:“以后不要了,会得胆结石。” 季玩暄莫名其妙红了脸:“……好。” 顾晨星坐在对面插嘴:“断的时候把手指头弯起来就行了,别实心眼子真切啊,咱不时兴这个。” 路拆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别和顾晨星第一次玩的时候一样。” 大家哄笑一团,星星原地爆炸:“哪样?我第一次阻止你那样吗?” 吵嘴的、笑话人的吵得不行,季玩暄在嬉闹声中侧过头,对沈放挤了挤眼睛:“别怕,季玩保护你。” 留学的时候,他再好静也免不了被薛嘉胤拉着三天两头参加各种派对。各种聚会游戏对这个天赋选手来说简直驾轻就熟, 少有被套路的时候。 季玩暄知道由自己说出这句话,可信度是很高的。 但他可能不知道,有些人并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是在吹牛,又或者到底有多厉害。 他们只不过是喜欢看他狡黠微笑时,右脸颊上那颗深深的酒窝而已。 游戏好不容易开始,从攒局者宁则阳开始陈述。 班长是个保守派,第一句就很无聊:“我没养过狗。” 大家齐声嘘他,桌面上的大拇指立刻断了小半。 顾晨星抬手警告喜气洋洋的宁则阳:“再搞针对,切你手指。” 季玩暄虽然被他送过一只傅萌萌,但一直是聂大爷养着的,勉强逃过一劫。只是当他不经意转头时,蓦然发现沈放的大拇 指竟也蜷起来了。 季玩暄有点好奇:“小时候养的吗?” 沈放点了点头。下一个人已经开始说话,他没多作解释。贺语希不愧是宁则阳老婆:“我没养过猫。” 沈放食指又断了。 季玩暄打抱不平:“都说了不要搞针对了!” 温雅也很不满:“再别聊猫啊狗啊的了,都成年人了,话题可以不这么健康。” 接下来就是中午被季玩暄情史笑得差点断气的学长:“我没裸睡过!” 嘘声连天,大家却都滴溜着眼珠子开始四处察看有谁断了指。 沈放:“……” 季玩暄:“……” 郑禧指着他俩哈哈大笑:“今晚必须安排这两个睡一起!” 季玩暄想用裸睡健康替自己辩白,但又怕被追问怎么健康了,正犹豫着说不出话,沈放却条理清晰地开了口。 “裸睡可以令血液循环达到完全放松,使肢体更舒适,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消除精神紧张。” 郑禧安静了。 季玩暄忍着笑别过脸:“下一个呢,快快快。” 有学长开头,接下来的画风就渐渐放飞了起来,什么“我没在失恋后借酒消愁”“我和校保吵过架”“我没脱过毛”全都 跑了出来。 顾晨星怒气冲冲地指着温雅:“你一漂亮女的,连毛都不脱,对得起夏天吗?” 温雅以不输他的气势反指回去:“姐姐不需要脱毛,有了也无所谓。倒是你一男的脱什么脱啊?” 顾晨星更生气了:“我妈把新买的脱毛膏乱扔,日语我又看不懂,还他妈以为沐浴露呢!难得回一次家,我心里受的伤谁 又能替我分担?” 众人笑得快撅过去了。 这一桌十七八个人,指头只有十根,运气不好的话一轮玩不下来就得被惩罚。顾晨星刚刚断了第九根手指头,这才狂躁起 来。 “你看我们像不像《最后的晚餐》乡村爱情版?” 季玩暄笑着转头和沈放开玩笑,目光一偏,突然定住了。 他就一会儿工夫没盯住,怎么沈放也断了九根了? 沈放:“……我上一轮就断了。” 我没脱过毛。 季玩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忍得很辛苦。 下一个就要轮到沈放陈述了,季玩暄坏脑筋转得飞快,立刻在医生耳边快速说了两句话。 沈放:“……我没看过《龙日一,你死定了》。”顾晨星:“操。” 这话针对性太强,是谁出卖的自己显而易见。顾晨星都气笑了,站起来指着季玩暄:“我选大冒险,搭档季玩。” 随机出惩罚的小程序相当给面子——在座挑一人,舌吻两分钟。 顾晨星拉开椅子,态度相当敞亮:“来吧,宝贝儿。” 季玩暄坑他一把,好脾气地站起来配合。 两人绕过长桌,张开双臂向彼此走过去,拥抱后同时锁住对方的手臂默契地想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无奈半斤八两,谁也 没摔动谁,倒是两人拉扯在一起弄不开了。 顾晨星:“够毒,和我亲嘴儿吐口郑禧还记着之前的玩笑:“你俩今晚睡一屋吗?” 季玩暄拿靠垫丢他,还没出声,沈放就先摇了摇头。 “我睡相不好,自己睡。” 郑禧耸耸肩,跑过去搭顾晨星的肩膀:“星,和我共眠吗?” 星:“不,你去挤路拆,我要抱我们香香软软的季玩。” 季玩暄:“……” 星还在继续:“季玩睡觉可乖了,睡颜宛如天使纯洁,和平时完全两个模样,真的很难得一见呢。” 季玩暄听不下去了:“你先回去洗澡好吗,星?我很快就让你看见这难得一见的一面。” 顾晨星转过头白了他一眼:“不识好人心。” 招人烦的东西总算打发走了,季玩暄无奈地转头看向沈放:“别理他,烦人精一个。” 沈放摇了摇头:“我一个人睡,不是……不是不想和你睡。” “……” 这话太直球了。两人瞬间红透了整张脸。 季玩暄连忙拉着沈放快步走到自己下午午睡的阳台上。 夏夜,二楼的欧式装修,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初遇的那个小阳台。 心跳乱七八糟地要蹦出嗓子眼,季玩暄甩着火机点了一支烟,不是抽着玩的女士香烟,久违的尼古丁味道终于勉强抚平了 他颤动过度的脉搏。 沈放一直安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到季玩暄大致冷静下来,他才很轻地出声:“聊聊吗?” 季玩暄嗓子有点哑:“聊什么?” 他满心情绪反复沸腾,一壶真假参半的开水几乎蒸干,滚烫得只剩下了最后几句真心话。 沈放问他:“你后悔过吗?” 这么多年,哪怕只有一次,后悔过离开吗? 九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爱笑的人变得寡言,寡言的人愈加沉默。有人戴着耳机穿梭在墨尔本的街道,有人疲惫地在窗 前又坐了一个通宵。 也许也曾有人在门外被他吸引,驻足停留了一个春天,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安静地、无声地等了他这么长久的时光。 季玩暄的声音几乎都是发颤的:“每一天。” 每一天,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后悔。 哪怕他在远方收获了再多,他也不能欺骗自己不想念这座城市,这里的家,和这里的一个人。 沈放低头看他,循循善诱:“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可能没太明白,或者明白了也不敢相信,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 “季玩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九年前是,现在也是。从前我们曾有机会一起走下去,但那时年纪太小,我们最终没能拉 住彼此。但现在,你只是你,我只是我,季玩暄和沈放……可以重新相处看看吗?” 那一年,沈放在网吧狭小的阳台上第一次明白了心动的原因,借着初雪与路灯下的依偎,他决定接受“喜欢一个人”的事 实。 这一次,阳台上站的不再只有他一个,当年的心意一直没有变过,刚才好好传达到了吗? 季玩暄慌乱地颤着眼睫毛。 他总爱不停眨眼,这次却忍住了,只为了抬起头更好地和眼前这个人对视。 沈放在等他的答案。 季玩暄仍然在难为情,但也特别特别认真。 “好。” 这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一个字眼了。 沈放忍不住侧头轻笑。 明明这次他背后都没有玫瑰花丛了,还是让季玩暄那么手足无措。 他想不出来:“要怎么重新相处?” 沈放从他指间取下烟身,终于有机会抬起手,久违地触到了心上人柔软的碎发。 医生对他说话的时候总像在哄孩子。 “就从我们一起戒烟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好吧!更了!不让大家着急啦!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轮番上阵卖力助攻,感谢各位姨姨姐姐一路走来不离不弃,重圆任务[11]啦
我俩好了
季玩暄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屋里只有床头的阅读灯四散着柔和的暖光,顾晨星正靠在软垫上,戴着一副作样子用 的平光眼镜读kdle。 他有些稀奇:“你在读什么?注音版《金瓶梅》?” 顾晨星不紧不慢翻着电子屏:“插画版的。” 季玩暄单腿屈在铺好的榻榻米上,头发湿哒哒往下滴水。顾晨星有些嫌弃,连忙把电子书封面给他看。 《龙日一,你死定了》。 季玩暄笑死了。 顾晨星翻他白眼:“你都特意提醒我了,还不准我回忆一下青葱过往?” 季玩暄笑得肚子疼,整个人缩成了一只虾米。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非主流,老觉得自己是真人版龙日一,但又很看不上他被女人绊住手脚的样子。于是自己一个班一 个班地去挑场子,班霸一出来,你第一句话就是‘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个了断’。” 那一天小星星被揍得鼻青脸肿,抱着季玩暄在放学后哇哇大哭,求他务必和傅女士说是自己骑自行车带小顾不小心摔太惨 了。 顾日一一点也没为当初的傻事难为情:“年纪小,读书多,是我的不是。但上到高中以后我可是智商最高的那个啊—— 毕竟只有我不早恋。” 季玩暄回浴室吹头发,不理他。 长头发的另一个坏处就是吹干太麻烦了,他理寸头的那段时间,洗完澡出来就干了,倍儿清爽。 季玩暄再次回来的时候,顾晨星已经把kdle扔边上了,正在打游戏。 “你手机刚响了,再不出来我这局打完就要偷看一下了。” 星才懒得看他手机。季玩暄趴在他旁边解开锁屏,是沈放发来的消息。 “晚安。” 两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放在word里面只有997kb,但压在心里却足以撑垮他的c盘。 季玩暄侧躺下来,含着满眼的似水柔情回了一句“晚安[星星]”过去。 顾晨星三杀之后抽空看了他一眼,一天内第三次问道:“你俩好了啊?” 顾小狗的嘴真的有魔力,三句咒语就能牵成一段姻缘。季玩暄的心情也在这早中晚三问中完成了大幅跌涨,他眼睛弯弯的,在最后一次“嗯”了一声。 他想着沈放在阳台上和他说的话,心里快要被糖汁胀满。 “不算特别好,但在试着好。” 顾晨星了然:“我懂,婚前试爱。” 季玩暄坐了起来:“双排,我虐死你。” 顾晨星:“你个恋爱脑醒醒行吗?杀队友扣分的。” 季玩暄:“谁和你双排?我有的是队友。” 大晚上闲人挺多,季玩暄一上线就收到不少组队邀请。他把最近的日常奖励全部领了一圈,刚好接了薛嘉胤的邀请。 三排的语音频道一开启,摇滚歌手就叽叽喳喳说起话来:“‘玫瑰银行’?你是顾晨星?哇!” 季玩暄古怪地看了一眼与自己并肩的队友之一:“你俩认识?” 顾晨星正在地图上标点:“彼此知道,还没见过。你好,y。” 难怪顾晨星对他的八卦了如指掌,季玩暄啧了一声,跟随骚包的“玫瑰银行”跳伞。 这一晚上运气极好,他们连续被套了三个天命圈,一路盆钵富足地杀入了决赛,到最后连装备都懒得捡了,每个人都以两 位的淘汰人数成功吃鸡。 薛嘉胤兴奋地开始说胡话:“顾,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富二代!” 顾晨星:“谢谢,你也是。” 薛嘉胤雨露均沾:“javen,你也是我见过最棒的穷人!” 季玩暄:“谢谢,我现在不是了。” 三人结束语音,退出游戏后默契地分享了战绩,朋友圈三张连发,看起来很不要脸。 顾晨星给每个人都点了一个赞,抓紧时间评论“星星牛逼”控评。 季玩暄也紧跟着评了一圈“是猩猩不是星星”。 青年的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了一晚上,可当他再次回到消息列表的时候,却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置顶的沈放在二十分钟前发了一句“顾晨星真的会抱你睡觉吗”。 我他妈……要被可爱死了。 季玩暄捂着脖子把脸埋进枕头里,猛然间像回到了没见过世面的十几岁上下,身上的几百根骨头都被打散重排了一遍。 顾晨星正忙着在评论下面回复“谢谢,还行”和“你妈的,删评”,突然看到什么,不满地啧了一声。 “沈放什么意思啊,只给你点赞,不给我点赞,他将在这段感情里失去我的祝福。” 季玩暄心不跳了,骨头也不断了,他坐了起来,有点心慌:“放哥二十分钟前给我发了消息,可我当时忙着救你压根儿没 注意。”兜里、有糖为人真的阴险,想让人帮忙想办法还非要挟恩求报。 顾晨星毫不理睬:“婚前试爱第一天就为了游戏不回人消息,季玩,牛逼啊。” 靠他不如去做梦。季玩暄揉了揉头再次醒来已经是九点钟了,他洗漱出来时客厅里还没有人,闲着无聊就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做了一些简单的早饭——只 是煎荷包蛋和烤香肠的话,他那变幻莫测的厨艺是不会翻车的。 陆陆续续有人睡醒下楼,大家都对楼下的早餐表示出了相当程度的惊喜与称赞,偏偏田螺姑娘最想见的那位先生却是个赖 床鬼。 沈放心里无奈,也没舍得叫醒季玩暄,只能出门去逗狗玩。 没吃早饭肚子有点饿,季玩暄嘴里叼着一片三明治到院子里,看见沈放正举着水管给花丛浇水,而傅晶晶正吐着舌头流着 口水,痴迷地坐在一旁看他。 沈医生换了一身衣服,还是黑白配,圆领t恤休闲裤,昨天的帆布鞋。这么简单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就变成了行走的画 报。 本来就已经很好看了,怎么还能越看越好看呢? 手机震了一下。 季玩暄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顾晨星。 “别看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回过头,看见星星正靠在窗边对他咧嘴笑。季玩暄一龇牙,对方就举起手机晃了晃。 “我是说,帮我转告傅晶晶。” 季玩暄伸出两根指头做了一个威胁星星的手势,转过头来,发现沈放正淡淡微笑着看向自己。 他突然局促起来,规矩地把手放下,像幼儿园小朋友听到“手背后”一样。 晚上黑灯瞎火看不清,虽然紧张但还没到这种程度。现在光天白日,季玩暄看着沈放深邃立体的五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 白,自己瞬间变成了弱智。 他高考怎么考的七百多分?果然还是老师友情分给太多了。 沈放侧了侧身,让出手中还在喷着水的管子,微微挑眉。 季玩暄会意地走过去,接过水管试着浇起花来。 其实在南繁路的小洋房花园他也浇过水,但每次玩不到两分钟就撒手撤退。 之前怎么没觉得浇花也这么有意思呢? 他苦心琢磨,没注意沈放单臂放在身后,手指头正不自然地舒展着。 他问:“午饭后要去哪里?” 季玩暄把水管举远了一些,侧过头看向沈放:“去看看我妈妈的房子,然后剪个头发吧。” 杨又庭把钥匙给他那么久了,他还没去看过呢。 沈放想了想,说:“我可以送你吗?” 季玩暄条件反射捂住了鼻子:“太可以了。”沈放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两天我一和你说话你就捂脸?” 因为我怕流鼻血。 季玩暄把水龙头拧紧,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 沈医生微微挑眉下了诊断:“你没有感冒。” 季玩暄脸皮很厚:“我觉得我快感冒了,往年一到这个时候就感冒,我在预防呢。” 沈放说不过他,好脾气地点头。 “好吧。” 脾气太好了,和婚礼初遇时简直判若两人。 也许是因为现在说开了,沈放便撕下专门为他定制的面具,大大方方露出自己骨子里的温和与柔软。 季玩暄眨着眼睛看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叫他:“放哥。” 沈放:“嗯?” 季玩暄:“你这些年……你平时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沈放没明白:“什么样子?” 可爱的样子。 季玩暄谨慎地措了一会儿辞:“就是看起来很……嗯……别人说什么,你都可以。” 沈放平时说话很少,跟大家在一起绝对不会主动开启话题,聊天的时候惯用技法是默许,除了在学习和工作上他乐于拿着 数据争辩,别的都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根据上述事实,季玩暄的问题,他可以答“是”,也可以答“不是”。但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只看对方纠结的表情也能猜 出来他到底在问什么。 现在的你也像从前一样,只对我这么好吗? 沈放回答:“只有对你的时候都可以。” 季玩暄双手背在身后,很不好意思:“那真的谢谢你啦。” 沈放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 “不客气。”应该的。 别墅租到下午两点,除了顾晨星,现在连季玩暄都有正经工作了。 大家都是上班族,收拾收拾也该回去准备投入下一周的忙忙碌碌。 季玩暄来的时候坐的是路拆的车,走的时候坐的是沈放的车,同行的郑禧挥泪与他告别。 “季玩,我回去给你补辆自行车,等我。” 季玩暄伸出四个指头:“我不要两轮车了。” 郑禧假装看不懂:“你想要带备胎的三蹦子?有点难,但包在我身上。”季玩暄笑着叫小禧子快滚,宁则阳夫妇也从车库里刚刚出来,路过他时降下了车窗。 贺语希从副驾驶上歪头对他笑:“一直忘了说。欢迎回来,季玩。有你在玩起来要开心很多。” 宁则阳挪动身型,用大头把老婆的视线堵住了:“我认为主要还是我带来的开心基数更大。” 季玩暄挂着假笑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蛮神奇的。 或许是因为年幼时那些不好的经历,季玩暄从小便很知道避嫌,向来不会主动和女孩一起玩。但是不主动,不主动,他却 还是在十年后的今天,仍然与好些个女孩子关系不错。 彭也如今在斯坦福和学长双宿双飞,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还是隔三差五就给她的小鸡友发些鸡毛蒜皮的消 息。 温雅自不必说,这么多年联系一直没有断过。 而贺语希作为她们自少女时代便最要好的朋友,明明都没有和季玩暄说过几次话,仍然每次见到都拿他当老朋友一般,很 令人熨帖。 甚至在高三那年流言四起的时候,小希还和彭也一起在文科班抵制过那些校园语言暴力。 她一直觉得季玩暄是很好的人,虽然他们并不相熟。 而这种没来由的支持,确实曾给了季玩暄很大的力量。 他勾起唇角,发自真心地向贺语希表示感谢:“也没什么好祝的,就祝班长对你越来越好吧,ada。” 终于送走两拨人,沈放也把越野车开到了他面前。 季玩暄爬上副驾驶,心情很好地给了医生一个大大的笑脸。 沈放眨了眨眼睛,相对冷清外表而言意外很软的耳根很快就红透了。 这么好哄啊。季玩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对放哥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才是。 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红绳拴着的吊坠,车辆一启动季玩暄就看到了。 他伸手将开心果壳放在手心,小心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上次坐车还没有的,这么好的一辆车,这么廉价的吊饰,这个暗示太明显了。沈放侧头看倒车镜,但其实余光里一直有 他。 季玩暄松开手,开心果壳轻飘飘地吊在半空晃起来,搅得人心也七上八下的。 沈放没敢说话,季玩暄却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提出一串很眼熟的锁骨链。 是他十七岁的生日礼物,沈放拿着他左手随笔勾勒的涂鸦,亲自去订做的。 季玩暄眼底的神情很羞涩,还有一些藏了很久、藏得很不好的愧疚。 “我现在可以戴它吗?”心中的大石骤然坠落下来,沈放转动方向盘平稳地变换车道。 “永远都可以。” 医生在开车,季玩暄想自己戴上,沈放却靠边停车了。 他从季玩暄手中接过这许久没戴过一次但仍然被保养很好的银链,像是也同时接住了季玩暄过去九年所有沉甸甸的光阴。 接住了,相信我,别害怕。 心跳加速已是常态,季玩暄已经习惯了。 从项链到领带,从领带再到项链,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这一次他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走下去了呢? 季玩暄心里充盈着满满当当的情绪,大脑却突然跑毛,想起了他第一次坐在这里时发生的对话。 “……所以你的文件夹一里到底是什么啊?” 他真的要好奇死了。 沈放挑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是你。” 季玩暄咬着下唇,很忐忑:“是我唱歌?还是拉琴?” 沈放轻轻摇头,嘴边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都不是。” 他执意不出声揭秘,一定要季玩暄亲自点开。 在澳洲的时候,季玩暄曾在最困难的时候买过彩票。当年攥着票根在电脑前等待结果的忐忑,曾是他印象中最紧张的高亮 时刻,但与这次相比也显得不够看了。 季玩暄伸出指头,硬梆梆地戳上屏幕。 音乐。文件夹一。录音1。没有录音234。 而录音1竟然有十几分钟。 他突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越野重新启动,沈放伸出右手挨上季玩暄颤颤巍巍的指头,安慰意味地、轻轻地碰了一碰。 然后便触上屏幕,替他点开了这段自己已经听过无数次,以至于几乎可以在任何时间场合复述出来的录音。 高一第一学期,沈放从直升的附中转学过来,对这个学校还没来得及生出任何归属感,自然也没有参加开学典礼的兴趣。 但走在校园里,听着广播同时段的音频,他却脚步不听使唤地,慢吞吞地走到了操场边上。 正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的是一个很眼熟的男孩子,穿着干净的校服,笑起来眼尾向下垂,右脸颊有一颗很深的酒窝。 上次在广场上见到这人卖玫瑰已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而他的石膏竟然还没有拆,想必他之前受的伤肯定没有当时表现出来 得那么微不足道。十几岁的沈放在为自己的粗心皱眉,台上的季玩暄却全然不知,还在笑眯眯地为他超时两分钟的演讲做最后的结尾。 “今天这样晴朗的日子很容易让人产生希望,但人生的道路上也会有阴郁的日子,有让你觉得孤独的日子,这种时候才更 要怀揣希望,砥砺前行。” “今天我们环视四周,也许你还和身边的同学并不相熟,也许你们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抑或势均力敌的敌手。但请记 住,我们未来做的每一件事里,都会有彼此的影子,用来时刻提醒自己我是谁,我想成为谁。” “愿大家在我们最好的信中,拥有人生中无数个最好的三年里,最特别的那一个。” “愿你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 一切心动,自此而生。
作者有话说: 季玩暄的稿子改自超凡蜘蛛侠里格温的毕业演讲,初三那年我被老师抓去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在各路英美青春校园电影里摘抄了一大圈心灵鸡 汤,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