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解石时候几刀去不见绿色,也就很少有人会叫价了,当下众人见这情势,也都兴致缺缺,只安静的看着,季时年面上云淡风轻,简直比那些看热闹的局外人还要淡定出几条街,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全解了吧!”
解石师干这行二十多年,很少见到这么淡定的赌石人,当下一刀一刀的切下去,突然他双手一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凭借着他数十年积累的经验,看着截面的纹路和成色,再切下去,似乎是有料的,当下忍不住抬头诧异的看一眼季时年,见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一时觉得这人高深莫测,再下刀的时候,动作变得愈加小心谨慎起来。
“帝王绿,是帝王绿——”当石头再次分开的时候,人群中有眼尖的人爆出一声,场中一时轰动起来,解石师再下手的时候,人们的兴致重新达到了高潮,又有人开始试着叫价,但是季时年显然没有转卖的打算,只一声不吭的站在那,权当身边大呼小叫、躁动不已的人群空气一般。
最后整块石头都刨开了,一块壮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翡翠呈现在众人眼前,绿为翠绿,色泽透亮,水头很足,入手冰凉沁心,竟是一块极品的冰种帝王绿。
这块玉虽然不大,但是品质极佳,总得来说还是赚了,工作人员将石头小心的用赌石行的盒子包起来,递给季时年,“恭喜您了!”
季时年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盒子看了一眼,转头对秦煜封道:“走吧!”
秦煜封有点愣,彻底被对方从头到尾的气定神闲给折服了,两人从赌石行里边出来,秦煜封忍不住问:“你对赌石颇有研究?”
季时年摇了摇头:“略懂一点。”
秦煜封双眼亮亮的,但显然有些质疑他这话:“略懂一点可不能做到这样。”
其实季时年这话倒真不是谦虚,他父亲当年去世,公司陷入危机,当初的一个正在洽谈的合作商喜欢玩玉石翡翠,季时年当时为了迎合客户好拿下那单合同,这才学了一点,
但他方才之所以能那般气定神闲,其实并不是因为胸有成竹,主要是因为买那石头的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另一个原因嘛,说来可能也没人信,他只是有种感觉,隐约觉得那块石头合了眼缘,这才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两人出了赌石行,季时年转而就找了家玉器店,这家店虽然规模不大,但在这一带极富胜名,店面装修古朴雅致,门上挂着的还是木制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陵兰玉器铺”五个大,百年老店自有其精髓之处。
店员见来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当下就进去喊了管事的过来,季时年让秦煜封在茶室等着,自己跟着老板去了后面。
“这位先生,听说您要打造玉器。”老板看着六十多的样子,身形清瘦,但是精神瞿烁,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很厚的银边眼镜,手上有很多茧子,想必是常年雕刻所至。
季时年将手上的盒子递过去,说道:“老板看看这个。”
老板伸手接过木盒,小心的打开,当即眼神一亮,不由感叹道:“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