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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口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腿上放着一个小簸箕,簸箕里是一大捧豆子。

王云水把那破伞挂在屋檐底下,撇了撇嘴说:“不叫人,万一房子塌了呢?”

“那不能,塌不了,我这房子结实着呢。”

几人进了门才知道,王云水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屋里四处漏雨,墙上洇湿了一大片。

这老房子的窗户更小了,也高,天一阴,屋里昏黑没什么光亮,一进去就感觉潮湿阴冷。

床上放着一个盆子,水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你咋不早说呢?”村长里外屋转了一圈,出来撸了一把短短的花白发茬,“现在下着雨,也不能上去修啊,要不然,你收拾收拾上我那住几天。”

老太太一听,当时就瞪圆了眼睛,“我不去,我七十多的老婆子去住你屋,我又不是没有房子,我不去,我这也不是不能住,漏雨接住就好了,我住你屋干啥。”

“你怎么这么倔呢?”王云水急得跳脚,指着屋里的盆盆罐罐,“这咋住啊?”

“那你去他家住,也蛮好。”

王云水被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但是对着一个七十多岁的独居老太太,她又发不出火来,硬是憋着,转头就把气撒给村长,“这种房子,你们村干部就不提前来检查吗?”

村长没一点防备的背了锅,也不大高兴了,这种事,她有子有女的,也轮不到村干部管啊。

“这跟他村干部有啥关系了?”老太太先不愿意了,不大高兴的看着王云水说:“你们小女孩就是娇气点,漏雨也没淋到身上,这就不能住啦?我住的没问题,你想走你走。”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啊,连着前世今生,岸容还是第一次见王云水吃瘪,虽然她知道王云水说的,也有些道理的。

只是道理是使用在总结出这个道理的环境里的,不适用于另一个环境,尤其是对一些思想比较固执的人来说,这些道理统统没用。

王云水显然不懂这个,被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