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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宿强装镇定,一把抢过纸来,手却在微微颤抖。上面清楚地提到了曾给自己送了孝敬,底下还有高云鹤画押认罪的指印。

苟宿呼吸急促,一把把手里的纸丢了,“一派胡言!这分明就是他冤枉我!”

“看来苟大人是不认罪了。”江自流缓缓站起来,他比苟宿要略高一些,站在他跟前,更像是一座大山压迫而来,“陛下让我全权负责这件事,我有权对你行刑,苟大人这是想要尝试一下吗?”

江自流说罢便往一旁走去,像是在自家院子那般给来客介绍,“苟大人不妨看一眼,这是我新发明的刑具,叫千疮百孔。里面全都是针,只要站进去,就会被针扎,高云鹤,就是受了这个刑罚。”

苟宿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江自流又说道:“这个,叫热情似火,名字十分动听,是要把人放进去,然后在底下烧火,随着火势越大,人在上面也就越烫,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我想,把人烫熟,应该不在话下。”

江自流把这些刑具一一地说,说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苟宿双腿一软,跌坐了下来,满头大汗,“我……我招,我招。”

以他犯的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流放,轻则罢官,可若是真让江自流用了刑,那么恐怕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江自流听罢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他欣赏地看着这些刑具,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短短几天,江自流就把高云鹤最大的靠山给审出来了,这速度不可谓不快。他把审讯写在了折子上,然后递进了宫中。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了出去,所有人都明白,苟宿完了。而今有两件事情是大家都关心的,一件是苟宿这里会不会又拉扯出新的案件?一件是苟宿完了,谁人能够任命御史大夫?

朝廷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操作,如果初玉尘要顺着这条线追究到底,恐怕要牵连一大波的人,这正是官员所担心的。而御史大夫这个位置,众人也都清楚,如果任命,那应该就是叔青司无疑了。

初玉尘手里拿着江自流呈上来的奏折,看着苟宿认罪的内容,对一侧的柳斐然说道:“这些零零散散的孝敬,折成黄金的话,约莫三万两,倒是还行,和禹城的情况相比,不算过分。”

柳斐然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些不算多,不过这一幅西席子的真迹,现在恐怕也要黄金五万两了。之前便知苟宿喜欢西席子,高云鹤倒是算投其所好。”

“姐姐对这幅画也感兴趣?”初玉尘笑问,“不然朕就把它送你?”

柳斐然笑了笑,说道:“无功不受禄,不必了。”

初玉尘饶有兴趣地问:“谁说无功?高云鹤押回皇城途中,截杀苟宿杀手的人,难道不是你派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