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青司又不可能把自己毫无依据的猜测说出来,便也只是摇头叹息,“没什么,只是心有不安,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事情筹备了这么久,拉拢寒门子弟,与白老为代表的民间书生达成了协议,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为了这一些,柳斐然与初玉尘二人都是酝酿已久,就连出事的人,也都经过精挑细选的。
像文途,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半桶子墨水,舅舅是侍郎,被举荐之后有点傲气,再通过挑拨,自然便跳进了陷阱里面了。
再加上别地举荐之人爆发的事情,几乎全部都有他们推动的影子。白老的影响力极为可怕,在他的插手之下,每个地方的书生,都被有组织地联合起来。
柳斐然借故来到宣宁殿,初玉尘正端坐在上方,听着小可子说什么,见着柳斐然来了,表情瞬间变得开心,从御座上下来,快步走来,“太师,您来了。”
柳斐然见礼,把折子递给了小可子,问道:“府衙那边可来了消息?”
初玉尘说道:“小可子正和朕说呢,太师您来得正好。”
小可子笑道:“赶早不如赶巧,柳大人来得恰是时候,府衙处第一回 比试已经结束了,这一回比的是帖经和墨义,两者都最为基础,比拼的是谁人用的时间最快,错的最少。”
“这一回何永生一派是随手指派的一个人上场。张少师说正常该是一炷香的功夫做完,何永生那边半柱香就完成了,可文途那边,足足耗费了一炷香时间。张少师现场评卷时候,脸色极其难看,因为何永生那边全对,而文途只对了一半,还是前头的全对,后头的全错,此事蹊跷,连张少师都看出来了。”
小可子说起这些话来,是津津有味,“张少师博览群书,出题自然是信手拈来,前头出的中庸,后头出的春秋,又突然回到了中庸。但是问题来了,前面的中庸文途会做,可是后面的中庸却不会了,这不是有蹊跷又是什么?”
“结果一出,何永生那边都沸腾了,骂声顿起。文途不服气,就说何永生派的是大才子,比拼不过是正常的。何永生便让他自己挑人,文途脸色难看,但也还是硬着头皮挑了另外一个人。陛下是不知道,张少师当时的脸色黑得跟锅巴似的,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文途算了。”
“不过比拼还是继续着,这一次考的是诗赋,张少师本拟好了主题,却突然间换了,指着砚台就说,就以砚台为题,作一首诗吧。本来文途对于作诗是信心大增的,却突然听得是这个题目,整个人都傻掉了,呆住在那,反而对张少师说:‘不是以笔为由吗?’”
说到这里,小可子异常地兴奋,“那文途大概是太紧张了,紧张到说话漏了馅。这话可是涉及到泄露考题的情况啊,一不小心,张少师自己就会被指责泄露考题,偏袒文途。所以张少师当场大怒,砚台直接砸在了文途身上。”
“张少师是破口大骂,‘老夫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试题的,但你若是想要想靠这个蒙混过关,老夫就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文途当场被砸中了肩膀,但是连哼都不敢哼。奴才就看到这里,连忙回宫汇报了。”
柳斐然和初玉尘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听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初玉尘笑道:“还真是精彩,可惜朕不在现场,看不到。”
柳斐然也是笑,“文途这一句‘不是一笔为由吗?’必定会再次掀起一次浪潮。他就差脑门上没写着试题泄露三个字了。比试一结束,我们就可以抓住这个点,再推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