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玉尘也是束手无策,问道:“那该怎么办?”
柳斐然忧心忡忡地说道:“前几日针对这个问题,朝中已有了不少的争议。其中有一种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那便是陛下断然不能再这般劳累,所以需要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分忧,他们正在商议以梁丞相为首带批奏章,然后再把结果呈上给陛下以做判决。”
初玉尘想了想,“是不是打算不太重要的折子便由大臣们批复,重要的则是批改过后上奏给父皇?”
柳斐然点头,“是,臣子们批复的奏折盖蓝章,陛下的批复是红章,如此分来便不怕下边混淆。”
“好像也是一个办法,先让父皇身体养好。”
柳斐然见她懵懂不明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问道:“这个办法陛下不是没想过,但殿下可知,为何陛下没有这样做?”
柳斐然明显是要考初玉尘了,初玉尘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想出来,“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柳斐然说道:“是因为一旦这样做了,就把权利分出去了。”
“殿下,微臣虽然也是臣子中的一员,可也不得不说,天子之所以为天子,是因坐拥天下,掌管国家万物,一切抉择皆由天子决定。是以掌控了天下人的生死,便能牢牢把持住这个国家的命脉。”
“可一旦权利分出去了,大臣们手中权利增加,遇到天子与大臣意见不合之时,大臣坚持己见,陛下没有了权利,还能如何?不过是任由臣子摆布罢了。这对于官家来说,是大忌啊。”
初玉尘恍然大悟,柳斐然接着说道:“若是陛下身体只是一时之态也便罢了,权利放出去也能收回来。可陛下身体一旦殿下您继位,年纪尚小,这些权利分散出去,可就无从收回来了。待到日后殿下执政,又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了。”
柳斐然说得没错,这个提议其实秦丞相还在之时便提出来过,只是被初闻昊否决了。初闻昊不愿意走出这一步,宁愿让自己扛着,就是怕皇权分散之后,无法集中。
初玉尘还有不解的地方,“可若是如此的话,父皇可以把职权分给信得过的臣子啊,满朝的臣子,难道还没有一个是忠心耿耿的吗?”
“殿下此处想得倒是稍有偏差了,朝中臣子,每一个都是忠心的。只是这一份忠心之下,有些人多为自己打算,有些人多为国家打算。况且实权之下,谁人又知会不会产生异心?所以并不能作为一个倚仗,臣说的这是其一。”
“其二是原先还有秦丞相可以托付,可是万万没想到秦丞相竟然遇刺身亡,而今朝中再无一人可受得起陛下的重托,陛下又如何敢轻易放手啊?”
“少傅您就可以受得起父皇的托付啊,为什么父皇不能交给您来办?”初玉尘问得直接,在她心里看来,柳斐然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