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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初闻昊出手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柳斐然亦是派了人再度前往封州之地查看消息。除开这件事,柳斐然心中也记着徐大将军的事情,便也抽空去找了庄全。

庄全本应该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但是他的面容已经苍老,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竖着到嘴角,大概是饱受了生活的折磨,于是他的嘴角都是往下垂,更显得老态。

柳斐然在郭唯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见着这个看似年过半百的男子艰难地在劈着柴,心中又酸又敬。郭唯叫道:“柱子,我来看你了。”

柱子是庄全的小名,他听到郭唯的声音,便停下了劈柴的动作,抬起头来。

柳斐然作辑,“柳某见过庄先生。”

庄全一听到有人叫他先生,立刻就急了,却又见这人长得花容月貌,美得跟仙子似的,不敢多瞧,“不敢不敢,我只是一个老百姓,当不起先生这个称呼。”

柳斐然微笑道:“先生曾为国家出生入死,死而后已,尊称一声先生绝不为过。”

庄全怪不好意思地去瞅郭唯,郭唯笑道:“柱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柳斐然柳大人。”

庄全恍然大悟,连忙向前两步行礼,他腿受过伤,走起路过有点颠簸,“草民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柳斐然连忙去扶,见他衣衫都是缝补多次,破旧不堪,扶着的手臂更是瘦骨嶙峋,又忍不住皱眉问道:“我朝士兵解甲归田之后,都有补贴,虽然不多,但也能温饱,但为何”

庄全苦笑了起来,“当兵之前,府衙来招兵也是这样说的,当兵时候每月有二两月钱给到家里面,受伤退役回来每个月也有五百钱。可是当我回来之后,别说受伤退役的五百钱了,就连当兵时候的二两月钱都没有给过家里面。可怜我那母亲本来就病弱,没了我这个劳力之后,愣是病死了。”

柳斐然有些震惊,她虽然治过水也算是走访过民间,同甘共苦过,但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是你那里的郡守不作为,还是所有的士兵退役回去都是这样?”

庄全说道:“我知道的,都是这样。这兵当得苦不堪言,却无处可说啊。”

“朝廷每年都拨百万两作为军饷军资,从未间断,但是这些银钱竟然全部都没有落在你们士兵手中。”柳斐然说这话的时候眉头都打了结,“此事定要查个清楚。”

郭唯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也忍不住皱眉,“那么这么多年拨下来的银两都哪去了?难道他们真的敢全部私吞吗?”

“恐怕不是,若是全部私吞,按理说早应该发生兵变了,但是朝廷却从来没有这个流言。他们很聪明,应该是一部分作为军饷,一部分则是打点官员,余下的就是收入囊中。”柳斐然暗叹一声,也不知现在军营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这么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