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玉不再犹豫,扬起手中鞭子,“驾!”
送走了田中玉,那人就回了太尉府复命。张震丘听了下人的回话,挥手让他退了出去,一个人捧着茶不语。
放走田中玉是他现在来说并不为难,他能够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是定时炸弹。账本之事,自己虽有所惧怕,但是放出账本,对于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田中玉的敌人是柳斐然,而自己,不过是他左右看不顺眼的人罢了。若是他能顺带铲除自己,他会做,但是,他明显做不到。所以田中玉的存在,对于张震丘,无关紧要。
反倒是他的存在对于柳斐然来说,就未必了。
张震丘低下眼眸,轻轻扣着杯盖,似是喃喃说道:“这个夏,也要过去了。”
自初闻昊登基以来,朝中的波动就不曾平息过。就好似炎炎夏日也不过是转瞬间,秋天就要到来了。
柳斐然的强势崛起,出乎了张震丘的意料。无论是皇上还是秦丞相,都对她偏袒得很,经过几番大事,竟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
十八岁的少年,就已经能做到这一个地步,若是她彻底成长起来,也不是会是什么光景。
张震丘忌惮柳斐然,忌惮这个得到了圣上恩宠的后生。
但是让张震丘看不明白的是,朝中这一趟浑水,除开柳斐然之外,好似还有另一个势力的插足,但是这个势力从何而来,张震丘无从而知。
潘良死了,在刺杀柳斐然的时候反被杀。这一件事毕竟也掀起了暗地里的一层波浪,张震丘当然知道。
潘良的死和他没有分毫关系,征西将军是个莽夫,他不屑于拉拢。他们的参与,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张震丘想知道的是,是谁动的手,把潘良杀了。
柳斐然?不,柳斐然没有受伤的迹象,而且她原先的伤没好,根本就不能动手,所以一定不是她。
他派人去查看过潘良的死因,他身上一共有两个伤口。两道都是极深的伤口,一道在肩膀,一道在胸前。杀潘良的人伸手很是不凡,因为他的武功不低,而敌人可以只在潘良身上留下两道伤口,就证明这个人没有和潘良过多纠缠,就了结了潘良的性命。
潘良之前可是在柳斐然手下逃脱过的,但是却被这个人给杀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会帮着柳斐然杀了潘良的人,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敌人,而这人,现在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就要给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