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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督养的杀手几乎全死光了,而你的性命,也还是老夫救回来的!”张震丘双手负背,“识趣的,就该把账本交出来,我和你一笔勾销。”

“账本?若是账本交给了你,我还有活路吗?”田中玉笑着摇了摇头,“你看,为了避免账本暴露,你就算是想我死,也不敢让我死,这么好的把柄,我为什么不用?”

张震丘也没有被田中玉激怒,冷静地问道,“你若是想把账本泄露出去,你早就泄露了,可是你没有。但是你无论是刺杀柳斐然还是劫囚,都没有什么计划章程,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到这些话,田中玉脸上浮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张太尉在装什么蒜?我为的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从一开始,劫囚就不可能成功的不是吗?”

“账本下落不明,柳斐然铁定会继续追查,太尉比谁都想她死吧?只是没有想到她命大,被苏望及时赶到,不然她早已经死了,太尉你不过是因为柳斐然没死,引得官家势力都在你身上停留,所以才恼羞成怒了。”

“至于劫囚,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劫囚就是死路一条吗?柳斐然那么聪明,肯定会有所防备,无论我怎么做,肯定都是失败的。可是我还是要做,因为坐在囚车里的那个人是我义父。”

“你看,最后我还不是活下来了吗?你怎么舍得让我死。”田中玉面容扭曲地看着张震丘说道。

“这样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张震丘冷冷地问道。

“没有好处。”田中玉冷静地回答,“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好处。账本你别想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它就不会泄露出去,但若是我死了,它自然也会流传出去。”

“但若是像你今天这样送死,谁能拦你!”张震丘动了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想要老夫一辈子受制欲你,痴心妄想!”

“我不会再送死了,柳斐然没死,我怎么可以死?”田中玉恍若有点痴呆般地说出这句话,他直直看着张震丘,“没希望了,我再也没有任何救出义父的希望了,所以我只能让柳斐然死。”

田中玉之所以会有这些举动,很简单。第一点,他恨柳斐然,恨极了。若不是柳斐然,他敬爱的义父不会下狱,不会被判死刑。再加上她一直在追查账本的事情,甚至是差一点暴露了,所以他想要杀了她。

若是成功,至少阵脚会大乱,自己或者可以浑水摸鱼把义父救出来。可是没有想到柳斐然竟然没死,功亏一篑。

而他之所以还会劫囚,那是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把义父救出来的机会。哪怕前方有陷阱,哪怕会死,他都要这样去做。所以他动手了,可是这竟然完全是一个陷阱,他的手下也几乎死光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把义父救出来了。

既然没有了可能,田中玉也不会去白白送死,他想通了,救人不成,那就只有杀人了。

那就是,杀了柳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