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她的少女缓缓将听筒放回去,低下头,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白恬一怔,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话说一半,我的手机没电关机,等我再用公用电话打过去,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叶晚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深吸了口气,最后低声道:“她可能出事了。”
白恬想安慰她,这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比如对方手机也刚好没电了之类的突发原因,说不定再等一会儿就能联系上的。然而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聪明如叶晚,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呢?
她的担忧与恐惧,都是真真切切的,这说不上是直觉还是某种感应,但绝不是杞人忧天。
因为白恬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她无法开口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安慰。
于是她只能轻轻地拍着叶晚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然后道:“再等等,如果明天也联系不上的话,我们再来想办法。”
这是白恬第一次对叶晚说“我们”,语气太自然不过,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这个变化。
但是对于叶晚来说,如果一定要给她爱上白恬这件事找一个起点的话,大概就是这一句“我们”。
有一只畏惧着狼的羊羔,因为窥见了狼的软弱,而对生性凶残的天敌生出了怜惜。
这对于狼来说,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因为实在是太过有趣,以至于狼快要舍不得吃掉这头羊。
可有时候,“舍不得”只是一个开始。
月考就在周三,也就是十二月的二十八号。
圣诞节刚过,学生们还有些残余的躁动。毕竟正是青春期,少男少女们情窦初开的时候,哪怕他们的重心依然是学习,也不能避免荷尔蒙的互相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