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人，一辈子没有痛快过一天，就这么死了！

晓渔仰头嚎啕大哭，像个死了亲娘迷失方向的孩子。

张廉爬起来凑过去，将晓渔揽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晓渔，郭姨要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

“什么在天有灵！她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她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她一直想见见心慈，当外婆的还没见过外孙女，她昨天还说帮我心慈缝个小衣裳，今天怎么就走了……”

晓渔尽情发泄心头的郁气，要是姜珊在她面前，她恨不得一枪毙了她。

“好了好了！”张廉拍着晓渔的背，“回头我就叫爷爷把心慈和乐乐送过来，我们带给郭姨看，你别伤心。”

与一个重病患者，一个营养不良的孕妇相比，朱广安倒是年轻力壮，虽然失了点血，好在救治及时，侥幸没死。

醒来之后等着他的就是工厂停工，仓库所有东西销毁，无毒化处理的全部费用都要他承担，不仅他倾家荡产，所有资产被清算，就连占一半股份的安文秀也逃不了，工厂没了，地也没了，就连贵重些的衣裳手表之类都被罚没了。

朱广安因为之前丢弃掩埋有毒垃圾，导致上百亩良田不能耕种，被以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并导致不可逆伤害罪判处死刑。

安文秀匆匆从香江回来，等着她的就是与朱广安同罪。

被收监的时候，安文秀洗净脂粉的脸有些苍老浮肿，倒是无悲无喜。

坐在只能看见四四方方一小块天空的看守所放风操场，安文秀想起自己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