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叫王帆,跟徐工家比邻,让郭华印象深刻的不是王帆,而是王帆的媳妇儿,时常偷偷掐徐嫂子家的葡萄藤,扒徐嫂子家的煤,引的徐嫂子怒了就跑到他家门口跳起来骂一顿,就这,王工下班回家看见徐嫂子,还能面不改色的跟徐嫂子打招呼,“吃了么?”
徐嫂子被堵的额头鼓青筋,有时候受不了了也回一句,“吃你娘个铲铲!”
王工还笑容不变,“徐嫂子忙,我先回了。”
郭华可懒得搭理他们这些眉眼官司,不惹她,万事好说,惹了她,动手还是动嘴,给你个痛快。
最近基地上的工程师和见习工程师们日子好过多了,在这个看见一头狼都要分辨一下公母的荒芜戈壁滩上,难得有个条理分明做事麻利的女同志在,终于听不到余工拍桌子怒吼了,大家心头一松,偶尔也敢说说笑话。
王帆见郭工办事漂亮,图纸画的也干净利索,起码跟他一样的19级别工,一个月工资能有一百块钱了,中午啃着窝窝头,脑子就开始活络了,“哎,郭工,有对象没。”
郭华含糊的点点头,“家里有个闺女,明年得虚五岁了。”
“呃!”王帆差点被呛着,捏一捏口袋里的金镏子,想起上午出去办事,小刘的吩咐,又有点不甘心,哈哈一笑,“哎,听说你们干地质的,离家几十年不能回,留在家里的家属都另嫁娶了,我看你还不如在咱们基地再成个家,小刘那小伙子条件好,又稀罕你。”
郭华端着自己的汤碗仰头一口全喝下,将剩下的窝窝头全塞进嘴里,一口咬成碎渣,对着王帆说道:“那不成,咱不能犯错误。”边说,嘴里的窝窝头碎屑哗啦哗啦的往王帆脸上喷。
“哎哟,真对不住。”郭华见状忙掏出上午擦手的帕子帮王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