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纷纷沉默许多。
郭华点点头,“奇哥说起他母亲也是满腹伤怀。”
李队沉默良久,才吸吸鼻子,“他,他有没有说,是怎,怎么去的?”
郭华有些不忍心,她在队里跟冷奇吃饭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饥荒的几年有多么艰难。
“饥荒那几年,青州赶上大旱,树皮草根・都吃完了,饿的吃・观音・土拌苞谷壳,腹——”郭华抬眼看看皱紧眉头的李队,“腹胀・而死的。”
还有些细节,她不敢描述,腹胀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去的,肯定是受尽了折磨。
办公室的气氛立刻沉重起来,李队离家十七年,文化,运动之前,虽然审查严密,但是还能通过共和国・的信箱,偶尔写封信回去,随后边境关系紧张,敌特横行,加上来势汹汹的,运动之后,他们再难与外界联系。
这时连工的收音机里传来带着沙沙杂音的歌曲,“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李队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办公室。
中午郭华将饭菜准备好,邓工作为资历最老,最了解李队的人,端着饭菜进办公室陪李队吃了顿午饭,顺便聊了好一会儿。
郭华见状,拿出郭珍珍教的看家本领,捏着聂工遗留在桌子抽屉里的一截铅笔头,愣是给李队画了一幅素描。
李队刚刚平复情绪,出了办公室,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长身直立,面容冷峻,结合年幼时的模样,青年小伙子的形象跃然纸上,李队小心翼翼的收起素描纸,心里又是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