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神情格外沉重,手上工作却一丝不苟,这时国家正需要的,这时他们的战友兄弟用生命找回来的。
晓渔几乎哭干了眼泪,干活也用不上她,她跟着刘晓川的尸身到了船上,静静地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陪着刘晓川。
整座山头几乎都是这样那样的宝物,炮兵排了七八颗雷,担心就地引爆会引来对岸的敌人,他们战斗力不强,能避开正面交锋才是明智的。
船上装满之后,张廉毫不留恋,下令全速返航。
陈学江等到张廉的消息,立刻安排人将这重要情报带出去。
晓渔跟着刘晓川的尸身,寸步不离,先到了医院,有人给刘晓川清理干净,将晓渔找到的半截断臂缝上去,又将几乎变形的后脑勺固定好,换上一身干净的军装,最后蒙上了庄严的党旗,晓渔看着刘晓川的面容被缓缓上升的旗帜盖住,浑身如坠冰窟,那个握着她的手,站在山间看海,温柔似水的男人,永远离开她了。
她又一次被抛弃了,这一次,是命运抛弃了她,明明之前这个男人跳出来的时候,她以为是上天的眷顾,原来却是又一次残忍的戏弄。
晓渔站在冰冷的太・平间,看着刘晓川被带走火化,脚下犹如千斤重,直愣愣的站在那,对着空荡荡的停・尸・床,宛如灵魂出窍,行尸走肉。
指导员很快给牺牲的两人安排了简单的追悼会,抚恤金也申请了下来,分别安排了人送两人骨灰返乡安葬。
张廉捧着刘晓川的骨灰盒,站在陈学江的办公室,神情冷峻。
“团长,晓川家里情况复杂,政审的资料您应该也见着了,送晓川回家这事,作为他的直属上司,我想亲自去办。”
陈学江也有些不忍,这些年见多了战士们的牺牲,可是再见到仍旧心痛如刀割,尤其是整天笑呵呵的刘晓川,过去有需要与老乡打交道的事情,派他去,总能办的妥妥帖帖。
“张廉,你也知道,部队一直人手不够。”陈学江还是打算硬起心肠。
“我知道,团长,按规矩轮不到我。可是,这是我能为晓川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