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婆娘见船早早要回来了,心里很是高兴,前些日子在陆地讨生活的儿子回来拿干货,听说了船的事情,还把他们老两口说了一通,明知道晓渔最近糟心事多,可耐不住孩子的指责,还是按捺住忐忑,去讨船了。
陈三婆娘高兴的拿了些自家出的高粱米给晓渔,“晓渔,这些拿回去跟你阿爹吃,婶儿知道这是是你叔做的不对,你别多心,日后有事还来跟婶儿说。”
眼看着晓渔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草鞋以外的鞋子,又补充道:“最近婶儿糊了好些鞋样,回头给你纳一双千层底,穿着抱脚耐磨,走路还舒服。”
晓渔越发沉默的低下头,抱着陈三婆娘给的一小袋高粱米,讷讷地道:“谢谢婶儿,那我回去了,婶儿!”
送走了垂头丧气的晓渔,陈三婆娘揉揉眼睛,长叹一口气,“唉,这孩子。”
陈三也看着晓渔的背影,沉默半晌,才悠悠地道:“晓茶一走,这孩子精气神都没了。”
陈三婆娘看着拉回来的船,“这事总归是咱们做的不地道。”
趁火打劫,尤其是对一个一贯照顾自己家的半大孩子,真不地道。
晓渔抱着几斤高粱米回家,陈石头已经起来了,坐在堂屋门口屋檐下,见着晓渔,嚅嗫一番,没有说什么。
晓渔搓搓脸,“阿爹,船叫我还给解放叔了,这是婶儿给的高粱米,我去做饭,吃过饭我去山里找漆树皮回来熬油漆,解放叔的船叫咱糟践的不成样子,要给他送点油漆。”
陈石头点点头,有饭吃,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