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廉很难理解,却又尊重战友兼至交,不再追问下去,两人不约而同的继续走进军营。
张廉家境优越,祖父是创办海军第一人,他打小顺风顺水,最大的烦恼也就是作为大学老师的父亲被人说是没有祖风,他知道人间有疾苦,却不知是这样式的疾苦,苦的让人有口难言。
张廉想起晓渔,曾经张扬肆意,宣告即将成婚时的洋洋得意,仿佛也不再是个讨厌的人。
唔,只要她不打自己身边人的主意,张廉下定决心不再讨厌她。但是,也仅此而已。
傍晚,安广柱出来端了晚饭进了卧房,陈石头也仿佛有些不愿搭理晓渔,其实是心虚气短,有些理亏,他匆匆摸了点吃的拿进了屋子里。
晓渔早上就把自己的铺盖卷拿了出来,这会儿,这个家居然出现了从没有过的迟暮。
暮色降临,西边卧房先是传出晓茶嘤嘤啜泣声,紧接着是安广柱低声安慰,最后又传出晓茶银铃一样的笑声。
晓渔把空了一半的鸡鸭赶进圈里,看着空旷的院子,头一次觉得院子有些大,堂屋门紧闭着,百无聊赖的拿出扫把把院子整个扫了一遍。
实在无事可做,晓渔早早的躺下,小时候这里还是陈树林的卧房,晓渔也在这里睡过觉,而且受了委屈就来找陈树林,经常半下午歪在这里的床榻上睡着了。
如今长大了,晓渔才发现,爷爷的床板原来会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而且硌的人睡不着。
到了半夜,晓渔索性爬起来清点资产。这些年在陈石头眼皮子底下下海并不容易,下一次就换一次竹笋炒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