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熏明天你真的筷子都拿不起来了。”晓渔利索的收拾了床边柜子上的琐碎东西,放下手里家伙什,“别害臊,快脱了,熏完早点睡,明天要早起赶去港口等供销社和收购站的船。”
安广柱涨红了脸,慢慢解开衣服带子。
映入眼帘的男性上身让晓渔大吃一惊,安广柱瘦骨嶙峋的身上新上摞旧伤,几乎没几块好皮,有的看起来是刀伤,还有的一看就是鞭子抽的,另有几块像是烫伤或者摩出来的伤,颜色都不一样。
晓渔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广柱垂下眼帘,“吓到你了。”
晓渔张口结舌,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怎么会这样?”
安广柱动了动嘴唇,先穿好衣服盖住伤疤,无奈苦笑道:“不然我怎么会想要跳海找活路?”
晓渔见状脑门一热,上前紧紧握住安广柱的手,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惜安广柱的神情里透露的受伤,让所有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孤苦伶仃的孩子讨生活最不容易,村里除了有心善的人家,也有不知善恶,攀比着欺负人的孩子,还有活的不如意,性子暴戾,专挑我这种没人撑腰的出气的庄稼汉。”
晓渔握紧安广柱的手,“别伤心,现在你长大了,没人敢欺负你了。”
安广柱忍不住苦笑,“小时候受尽欺辱也就罢了,长大了又怎么样呢,村子里所有苦的累的脏的臭的活都派到我头上,在我这里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村里的牲口都要我伺候,所有人都能趁着阴天下雨逢年过节休息几天,只我要伺候牲口,清理粪坑,昼夜不停,全年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