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上的柠檬分割得七零八落, 反正拼是拼不回去了。
最后这整颗柠檬被乔柚拿来做了柠檬水。没用完的拿个小玻璃罐装了起来。
午饭过后, 江见疏查了下回宣江的机票, 定下时间后, 乔柚便兴致勃勃地去收拾行李。
见她这么高兴, 江见疏不由说:“之前没见你这么开心。”
“那是之前嘛,”乔柚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 语调轻快,“我现在心情好, 而且还是放假哎, 谁会不高兴放假?”
江见疏订的是明天下午的机票,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乔柚的好心情没能一直维持到上飞机。
第二天上午,她接到了周从知的电话,让她去一趟,说针对乔云平的赌博取证,需要向她再了解一下详情。
不是什么大事,乔柚便自己去了。
其实她对乔云平以前具体赌些什么、怎么赌的、去哪儿赌,都不是很清楚。那是她还太小了, 对“赌博”这个概念都一知半解。
要了解详情,找她还不如找谭冬。
乔柚只把她还记得的一些事告诉了周从知,结束后周从知说:“行,那剩下的我们会跟你母亲确认。”
提到谭冬,乔柚顿了一下,却也没多想。这个流程挺正常的,乔云平至今没有再婚,要了解他的赌博史,找了他女儿自然也会找他前妻。
她和周从知一块儿往外走,余光忽然瞥见前台的一抹背影,脚步无意识地缓了缓。
几乎是同时,她听见前台负责接待的警察问:“你叫什么?”
“谭冬。”
像是蓦然踩如一个捕兽夹里,乔柚的脚步被钉住了。
她懵了一下,循声看过去。
身边的周从知已经往那边走过去,道:“谭冬是吧?我给你打的电话。”
女人转身,乔柚和她的目光对上。
对方也停顿住了。
对视不过寥寥几秒。
谭冬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和周从知说起话来。
周从知简单和她说明了情况,转头正要叫乔柚,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她刚走。”谭冬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周从知提醒:“这里禁止吸烟。”
“我知道,”女人扯了下唇,把烟咬进嘴里,尼古丁的味道让她内心平静不少,“就过个嘴瘾,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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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可以说是“逃离”出来的。
她以为周从知说的向谭冬了解情况,是指通过电话联系的方式。
谁能想到是把谭冬叫来临城了?
迎着寒风吹了一路,她才感觉自己从那寥寥几秒的对视带来的无尽压抑中抽身。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乔柚设想过很多次她和谭冬再次见面的场景。也模拟过许多次,见到她时可能会涌现的情绪。
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那些设想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