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疏还记得那天。
那天乔柚打电话跟他说:“学长,我准备去拿录取通知书了,正在去学校的路上。”
江见疏说:“小状元,祝你好运。”
也祝我好运。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但是自从这通电话后,他没能再和乔柚说上一句话。
他一直等到晚上,还没等到她的消息。
江见疏难得得有些不安,发了短信给她:【小学妹,录取通知书应该到手了吧?说说看,除了烤鸭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回复。
长久地寂静,如石沉大海。
他隐约地有种不详的预感,打了电话给江临舟,问乔柚有没有联系他。
江临舟说没有。
挂了电话,他每隔一段时间都给乔柚发信息。在好几条信息都得不到回复后,彻夜未眠的翌日早晨,他给她打了电话。
通了,但没人接。
一连好几天,每天都是如此。
然后他找到他高二时,加入学生会的和乔柚同班的同学,稍稍打听了一下。
那个女生说:“乔柚啊?她考上临城大学啦。”
那个瞬间,万事万物的声音如潮水褪去,被拉得很远。
电话里,女生叫了他好几声。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你。”
江见疏放下手机,往后仰,倒在床上。
暑假,他已经回家了,他完全可以去找乔柚。
可他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儿,她不接他的电话,他找不到她。
她没有去帝都医科大,她说她志愿里没有报临城大学,他问她为什么,她说临大没有她想学的专业。
她说,学长,你一定要记得请我吃饭。
她说……
她不再说了。
乔柚不再联系他了。
就好像,她再也不想和他产生交集。
她以十分决然的姿态,退出了他的人生。
随着日头高升,暑气渐渐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屋外的蝉肆意鸣叫,江见疏关上门窗,打开空调。
蝉声变小了,可空调运作发出的机械轰鸣开始在室内打转。
夏天,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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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乔柚断了联系,但偶尔,他能从江临舟那里听到她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