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怎么说的?”
“她说她也没见过这人,不过听说很年轻,脾气也怪不好的。让我多小心赔着笑呗。”
蒋与榕也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安了一只火药桶给你?”
“没有。”她否认,想了想,“有钱的是大爷嘛。”
“别总这样自觉低人一等,爱儿。”蒋与榕忽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口气和她说着话,那神色淡得仿佛隐在了平静的眉眼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这不是一个低下头就会给你公平的世界,人得自己找个看得起自己。”
宋爱儿听得似懂非懂。
出租屋的走廊上,公共厨房里有人在温一杯牛奶。宋爱儿把冰冷的指尖贴住那温暖的玻璃瓶,瓶身微微有些发热,从指尖一直沁到心底。
出发前,蒋与榕说要开车来接她。
宋爱儿对透露自己的住处多少有些顾忌,很果断地一口拒绝了。蒋与榕在电话那头笑了:“那你预备坐地铁吗?”
她一咬牙,本想说打的过来,可是那头蒋与榕已经不容拒绝地替她做了选择:“就在上回你说的那个地铁站口吧。我把车开到那儿等你。”
这倒是个两全的法子,宋爱儿没再吭声。这时段堵车,可他开来出奇的快,宋爱儿才刚到约定的地方,一辆轿车就慢慢地滑行到了她的身边,车窗缓缓降下:“爱儿。”
“蒋先生!”
他笑笑:“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那当然,导游嘛!”
他看着她很小心地捋平裙角的每一丝褶皱,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他身边的副驾上,低下头,没忘系安全带,揪着裙角的样子还是个小姑娘。这样的侧脸望过去,倒和一个女人特别像。
宋爱儿发觉他正盯着自己,自嘲道:“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