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真香。”她说。
王邈凑过头:“真的?我闻闻。”
她笑吟吟地答:“好啊。”却在他凑过脸的瞬间,把花顺势捻收,柔软的唇“吧唧”一声吻住他的眉毛。
王邈怔了一会儿,有点恼羞成怒:“大早上的,诚心招我呢?”
“就招你,你能中招吗?”
王邈压住紊乱的呼吸,低声道:“当然不能,我留着将来收拾你呢。”
她把话题往别处转,伸手摸了摸车里的设备,咕哝道:“你怎么这么多车啊。”
王邈说:“你不是正干洗车的活儿吗?”
“也不常见这样的车。”她翻了个白眼,“你当人人都是土大款?”
“好哇,兜了这么一大圈子,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明里暗里地编排话骂我呢。”
她不再顶嘴,见好就收,哪怕听出了他口气中的玩笑。
宋爱儿洗车时常会见到吵架的恋人,一次有个开卡宴的年轻姑娘就这么一边哭,一边闹,轰下油门,径直撞上前头的玛莎拉蒂。那红色的玛莎拉蒂又招眼,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穿着浅色t恤,他摘下了墨镜,两人在马路牙子边就吵开了。他说一句,那姑娘顶一句,吵得简直劝不下。宋爱儿正看得起劲呢,店长却感叹:“这得是真爱啊,放着几十万的修理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敢先把架给吵赢了再说。”
而宋爱儿只知道,敢闯祸的女人往往顶着不自知的万千宠爱。
她不是那个开卡宴撞玛莎拉蒂的姑娘,王邈也不会是摘下墨镜慢悠悠地和人吵架的主。那样的恋爱关系,是她连做梦也不敢指望的。可是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清晨,她坐在崭新的跑车里,离他这样近,近得她轻轻偏过头,弯起的唇就可以贴上他微烫的脸。
洁白的花骨朵一朵接一朵地掉在她的裙上,就好像真的在做梦一样。
白天的工作很忙。王邈已经连续一星期没给她来过电话了。宋爱儿一开始时不时掏手机,到一颗心渐渐下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