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都是闭着眼睛的，今天她突然不想就这么听从这个人的话了。

她挣扎着睁开了眼。

男人的黑发如墨，如瀑布般在床榻上铺开，瘦而略显刚硬的下巴，映入眼帘。

她的眼前还有些朦胧，目光慢慢地往上移，她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

“你……”

“不傻了？”男人惊讶地低头看向身下的人，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

她闷哼了一声，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阵酸楚，挣脱开自己的双手，对着那削瘦的脸庞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她眼睫颤了颤，眼前的景致逐渐消失，变成了一个明亮的灯光。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又挨了一巴掌，顾凉哪还敢继续睡？

他连忙坐起身，顺带把许晚卿也拉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对上他关心而又担忧的目光，许晚卿双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委屈而又害怕起来。

“顾凉。”

“嗯，不怕了。”

“对不起。”

顾凉哄人的手一顿，紧接着就微笑起来：“打是亲骂是爱。”

别说是打两下，天天打他都没问题，他抗揍。

许晚卿哼唧了一声，脑袋塞在他怀里，半天都没说话。

她哪是因为打了他而道歉的啊。

“顾凉……”许晚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嗯，你说。”顾凉温声哄道。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怎么办？”她抬起头，眼睛里的委屈神色还未来得及收回去。

顾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做什么了？如果是偷吃冰淇淋，那我大概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