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反射的光猝不及防刺着了阮夭的眼睛,他抖了抖长睫毛,冷淡地别过脸。
爱德华脾气很好地弯下腰亲了一下阮夭的脸颊,仿佛真是个深情温柔的新郎哄着闹脾气的小妻子:“他只是来拍点镜头,以后留着做纪念不好吗?”
阮夭擦了一下被他碰过的地方,冷静思考爱德华化学物质中毒的几率有多少。
“希望新娘可以看一下镜头。”那个年轻过头的摄影师突然开口,格外绷紧的声线被认为是对面黑手党家族教父时没见过世面的惶恐。
阮夭动了动耳朵,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正好爱德华也用手指扶住新娘光果的肩膀哄他看镜头:“笑一笑,你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美。”
这种话对真·怀春少女或者少男来说比较有杀伤力,可惜阮夭是根物理意义上的木头,只觉得耳朵被灌了十斤辣椒油。
偏偏不适还不能表现出来,被迫看向镜头的时候,新娘的冷漠面具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顶鸭舌帽将本来凌乱蓬松的红发稳稳地压在额前,总是显得凶狠的深邃眼睛透过垂落的发丝望向被教父拥住的美人。
阮夭猝不及防和老熟人四目相对,大脑先是空白了一瞬。
他不知道诺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防自作多情,他还不敢幻想少年冒着风险混进教父的婚礼是为了救他。
但是诺顿半张脸藏在相机后面,鸭舌帽的阴影下飞快地冲阮夭眨了眨眼。
阮夭呆呆的,他盯着年轻英俊的摄影师太久,大概有十秒,还是二十秒,反正足够小心眼的教父阁下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