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感是控制不住的。他陪伴您多年,上一世又在您最后的日子里伴您走完了最后一程。如今他去世了,您为他伤心、难过,都是应该的。更何况,他刺杀我不为别人,是为了您。”

在她说话的这段时间,席引昼一直诧异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他像是认识她很久了,又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

“可是他险些让你命丧当场。”席引昼想了想,还是道出了疑问:“你真的不恨他吗?”

“怎么会?”沈驰景身上有伤,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把头摇成拨浪鼓,但还是用眼神十分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要杀我,我当然恨他。”

席引昼彻底糊涂了:“那你?”

“我能理解他,但不代表能原谅。再说了,我恨他是我恨他,您敬他是您敬他。我们又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冲突?”沈驰景伸出手在火堆上烤了烤,边搓手边解释:“就算是夫妻、父子之间都会有不同的观点,更何况是我们?您从小被教养的太好,事事以别人、以社稷百姓为先,也是时候为自己想想了。有些情感憋在心中太久不好,总要发泄出来的。现在顾大人离京,江泉清又太小,您若不嫌弃,可以跟属下说。”

说完,她还讨嫌地把脸支过来晃了晃,笑得呲了呲牙:“属下嘴牢,一定不会把殿下的小秘密告诉任何人。”

……

席引昼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来推开了她的脸,死鸭子嘴硬:“不必了,我向来坦荡,没有秘密。”

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