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见他打量,道:“若沈师弟不曾清醒,只怕就得跟这些昏迷的人一般,随便安排一个屋子了。”
沈鹤之略笑笑,没有说话。
陈立见此,也不再同他说了。
他本想提点这位新师弟几句,别看是小小的屋舍,若是运道不好,遇上些惹是生非的近邻,被人连累失去资格的也不是没有过。
不过,这个新师弟虽不过十二三岁,看起来也不是没脑子的,他既然能想到选一处偏僻之地,想来也是有所考量,他若提了反倒多此一举。
不过,偏僻之地有好处,却也有坏处,若要得外门长老的青眼进入外门,也总不能不在人面前露脸。偏僻之地是非少,却也少了些许机会。
但愿这位师弟的灵根足够好,且那位周长老还记得在其他长老面前多多提点吧。
沈鹤之不知陈立心中所想,他跟着七弯八拐的穿过好几个街巷,期间还见识到一两次被提溜的新弟子半路醒来,与老弟子争执的情形,心中不禁庆幸。
若他也晕过去,只怕也会遇到那等半路清醒的尴尬,或是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再对上一个陌生的面容,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陈立说得不错,他的确是比较幸运,只是他的幸运不是没有昏迷,而是遇到了他的狐小祖宗。
沈鹤之清楚,他的清醒并非偶然,肯定是与小祖宗对他的训练有关。
小祖宗对他的帮助实在太多,多得他几乎不知怎么报答。这报答之事,或许只有等他成长起来,再做打算了。
…
两人一狐最终在这片虚察弟子屋舍的边缘停下。
这里是一处不高不低的悬崖,悬崖下方是一片泛着零星绿意的空地,不深,不过轻易掉下去,也得折手折腿。
悬崖最高处还有一个略突出的尖角,有一棵老柏立在那儿,摇摇欲坠的,似乎稍再添一把力便会整个塌下去。那排屋舍就修在悬崖的边上,与老柏相邻,偏僻是偏僻,但怎么看怎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