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着......该怎么处理?”顾九州既要保持人前的威仪,又要尽量让二殿下觉察到自己话里的恭敬。
景欢不动声色,状似无意:“顾刺史言重了,这等事自然是由顾刺史自行处理。”
顾九州心头一喜,便又听见景欢继续道:“不过我有些私事想问一下这丫头,要暂居刺史府了,不知顾刺史觉得如何?”
他抬头望向顾九州,笑意微微,却始终不达眼底。
顾九州此前只在迁都宫宴上有幸见过景欢一面,然而私下里却听说不少他的轶闻。
景欢此人,面慈心狠,笑里藏刀,待图穷匕见,方知是谁死期——他往前不信,总觉得世人太过言重,景欢再怎样心机深沉,却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正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青涩时,纵使他身遭多事,却也绝不可能养成那样的心性。
可是如今,不过一个笑,却将他吓得几乎肝胆俱裂。
顾九州擦了擦额上的汗,再打眼去望向景欢时,才发觉自己刚才所见不过幻像。
景欢身遭,满是岁月静好,和光同尘的柔光,大约是——午间太阳盛了,透过窗牖,折射到屋里,又碰巧打在他身上。
只不过半边在光里,半边俱是阴影。
顾九州猛得想起,自己来此山中,是所谓何事。
“昨夜在平安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我的属下见这女子行迹鬼祟,疑是她所为,便一路跟着她到此山中,没想到,山中竟别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