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高跟鞋和上面飘着的旗袍衣摆鬼魅一般飘了出来,让他的眼泪更加汹涌而出。
他的嘴里还是很干,宿醉让他没有力气起床,残余的酒精还在麻醉着他的神经。
他想着反正花稚也回去了,这里只有一个人,便没有去管这丢人的眼泪。
直到--
“哟!小止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容止瑛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如被冰水浇头,大手在床沿一抓,猛地睁眼坐起。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女人。
女人身材单薄,却容光焕发,眼角的每一道鱼尾纹都在轻轻舒展,一看就是被人照顾得很好的类型。
容止瑛的手紧紧掐在床边,指骨泛白,浑身痉挛。
他双眼直勾勾钉在那女人春风得意的眼角。
女人伸手过来,像是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小止,连阿姨都不认识了?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啊!”
容止瑛却躲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谁!可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熟稔的语气和我说话!
就好像,你从来不觉得,自己当初不留一句话就走,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伤害。
容止瑛非常不开心。
他已经年近三十,纵横商场也有近十年,像他这样的人,就不可以再像毛头小伙子一样把情绪都写在脸上。
但他真的太气愤了!
或许是喝了太多酒?
他只知道死死看着眼前的女人,脑中转的全是该不该把心里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
她凭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凭当初他刚生出表白的心思她就转身嫁给了他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