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自耳边传来,“是。”
绯棠垂着眸子,声音很轻,“殿下又是如何知晓德妃会用巫蛊之术来陷害殿下?”
叶祁神色显得有些散淡,“宁王失势,德妃必定心有不甘,且有宫人发现,德妃近来与明净寺的主持往来密切,我便命人多留意了几分。”
听上去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绯棠盯着手中的娟帕,朱唇轻启,“端妃趁机提出彻查孝贤皇后一事,也是殿下授意的吧!”
叶祁这才觉察出今晚的她有些反常,侧目瞧去,只见她低垂着头,纤长的睫羽遮住了那一双乌瞳,显得十分乖顺,一时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叶祁不语,绯棠顿了顿,又径自说道:“几个月前,德妃下毒之事,殿下也早就知晓吧!”亏得她还处处担心,不成想也是多余了。
叶祁移开了目光,“我猜测皇兄的腿伤多半与德妃脱不了干系,便对德妃多留意了几分。”
绯棠定定的瞧着他,似乎想从他的面上瞧出什么不同,可瞧来瞧去,都没瞧出半点异常,还在发怔间,便见马车已停了下,到了誉王府。
下了车,叶祁吩咐下人送王妃回倚兰苑后,正欲起身朝里走,谁知却被一股力道给拉住了衣角,他回身去瞧,正巧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目,“甬路太黑,可否由殿下亲自来送?”
叶祁瞧着她,虽未言语,到底是定住了身。
白日里天气都不免寒凉,更不要说到了晚上,绯棠裹着白狐皮斗篷,可一只手却伸在外面,硬是要拉着叶祁的衣袍。
叶祁瞧在眼里,不自觉蹙了蹙眉头,“德妃被幽禁,太后必定心头不豫,明日还要入宫问安,小心度了病气给太后。”
若在往常,绯棠听了这话,早已乖乖的收回了手,可今日却固执的如何都不肯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