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忙道:“您太客气了,原是我们叨扰。”
花明也在旁附和:“好香!您就不要太谦虚了。”
一大盆红烧肉,地地道道,没有多余花哨的配料,只是选了新鲜上好的五花肉,切成寸方小块,糖色红润晶亮,浓油赤酱,香气扑鼻。
夹一块一咬,肥肉软糯,肉皮弹牙柔韧,香而不腻,瘦肉酥烂,入口即化,酱汁甜津津地粘在嘴唇上,吃得满嘴油光也顾不得了。
底下的汤汁更是精华,一大勺淋在白米饭上,红棕色的酱汁带着肉香,飞快地渗下去,米饭粒粒饱满晶莹,滋味不亚于吃肉。
另有一盘素菜,是腊肉炒包菜,腊肉咸香,带着烟熏气,染得平平无奇的包菜也沾了烟火味儿,另外丢了两个辣椒下去,在大火爆炒之下,菜叶边缘焦黄,干香微辣,吃在嘴里十分畅快。
花明也没有客气,一边夸赞凌大爷的手艺,一边拿红烧肉的汤汁拌饭,吃得酣畅淋漓,要不是在别人家不好意思,还能再添一碗饭。
吃饱喝足了,揣着圆滚滚的肚皮倚在桌边,心说现代人偶尔吃一次农家柴火饭,都满足得不得了,果然也是有道理。
一旁忽然伸过来什么东西,轻轻按在她的唇边,软软的。
花明一惊,扭头看过去,原来是迟雪拿着手帕,正在替她擦嘴,见她回头,眉头本能地一皱,轻声道:“别动。”
花明还当真被唬住了,僵了一下,直到他收回手,才颤着声音尬笑了两声:“谢,谢谢啊,下次我自己来。”
说罢,想起正事,转身又问:“凌大爷,听说奶奶从前是在宫里当差的呀?”
凌大爷闻言一愣,凌逸在一旁忙道:“她以前是宫女,这不是后来到了岁数放出宫了嘛,都多少年的事了,她记性不行了,当不得真的。”
花明点点头,方才和她聊了一会儿,老人家确实糊涂得挺厉害的,同住一个镇上这么多年,连花大厨有个女儿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