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在内侧,因此垂在身上。左手则在外面,很自然的随着重力掉了下去。手背朝外,手心朝后,指头蜷缩。在移动的影响下轻微颤动痉挛,整条手臂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柔软肌体,仅仅只是细胞的组成部分。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人的四肢。
两条略微打弯的细腿有些外八,双脚更是足下垂严重,才被抱起时就分外明显。出门前白缙给和煦换了短靴,虽然是为了穿着舒服,但靴子底厚,稍微能遮掩一些。不过仍然能看出来足部的畸形,一前一后打着晃,随着白缙的动作而带着痉挛互相交叉,脚尖轻轻点着。和煦身上很多地方都是有感觉的,这一点比脊髓损伤始终要麻烦太多。更重要的是因为怕白缙担心,和煦很多时候都并不会告诉他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哪里碰到了,又或者是哪里有感觉。不是忍到实在不能再忍,和煦的反应往往都是没有事情,没有关系,像是全无知觉一样。因为他不说白缙也不能逼他,所以只好在搂他抱他的时候更加小心。小心翼翼的,为他撑起生病后的另一片天空。
缓慢转动身体,白缙总算抱着怀里的和煦,艰难的通过了登上天台的那个小窗口。上来之后顶楼的空气焕然一新,明显比人潮拥挤的医院通道舒服多了,但明显也有点降温,风很大。白缙下意识的就把怀里的人紧紧抱了抱,两个人贴的更紧。和煦把头靠在白缙的怀里,寻找到了一个他熟悉又舒适的位置,模样轻松的安慰他“缙哥好棒,辛苦啦,抱我上来,出口这么小…挺吃力的吧。哎呀都说了不来也行呢…不过缙哥,还是谢谢你呀,我都快忘了,原来你也是
个能偷偷跑到天台上来看流星的人。好像上了大学之后,我们就没有一起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本来是不会。”顶楼时常有保洁打扫,还算干净。只是没有座椅和能靠的着力点。白缙还要下去把轮椅搬上来,但是这一会儿他没办法把和煦放在某个地方,让他独立坐着,和煦自己是根本坐不住的。白缙搂着他往里走,想找个靠墙的地方能让他先靠一下。要不是还想喂他吃饭的话,其实他都打算这么直接抱着和煦就行了,根本用不上轮椅“浪费时间,一定要计算成本的话我还不如去开会。可谁让我爱你,这就是给我自己找开心的事了。”
在天台转了一圈,实在是没什么能让和煦单独坐的地方,靠墙根倒是可以,但是白缙还是不放心。如果摔倒了,这个小孩儿完全是不可能有办法爬起来的。
即使和煦摔过,他见过,但他仍然不能想象和煦在地上挣扎的样子,更无法去认真的回忆。
“哥,你抱着我吧。”
猜中了白缙的心思,和煦在他怀里像个小猫一样的叫了两声,软软甜甜。
“不坐轮椅了,不想从你怀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