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城远在千里之外,您若是想念故人又当如何?”
花侯继续冷笑道:“文渊侯府风光时,京中处处皆是亲友。
而微臣遭难的时候,他们却都不见了踪影。
如此这般的亲友,微臣今后恐怕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这话如同一巴掌打在了天庆帝的脸上。
他是花侯的表外甥,正是“亲友”中的一员;而害他们一家遭罪的人,正是他这个“亲友”。
“表舅……”天庆帝苦口婆心地劝道:“您已是年过半百,建功立业身居高位,不管享福还是吃苦,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
可轻寒表弟才刚及冠,人生才刚刚开始。
您悉心教导他十多年,难道不是为了他将来能够有所建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弱水城乃弹丸之地,轻寒在那里能有什么出息?!”
花侯道:“什么才是有出息,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
轻寒是个简单纯澈的性子,弱水城那样的地方才最适合他。
微臣多谢陛下美意,大魏边界十分漫长,戍边的将士过得非常辛苦,修缮侯府的银子还是省下来给他们吧。”
天庆帝还是不甘心,又道:“这是表舅的意思,却未必是轻寒的想法。
待朕把他叫来问一问,好生劝导一番。”
“微臣再次谢过陛下,您就不必召见轻寒了,他早已经明确表示过,这辈子很愿意留在弱水城。”
“表舅当真不愿意再做大魏子民?”天庆帝的声音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