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文一石粮,农户就亏了一小半,再经过折算,就算取到了茶换了钱,最后真正落到农户手里的,才不过一百一十五文,何止是扒了一层皮,简直是剔肉抽骨!
“农户无奈,不得不将粮食以每石一百文贱卖给商人。”林大管家重重叹了口气,道:“丰收之年,粮价竟比去年还要低,樊五即便有心,但也不能做得太过,以免引来众怒,犯了忌讳。”
“樊五现在是按什么价收购?”江既白问道。
“每石一百二十文。”胡先生答道。
只多出这二十文,每日来找樊五卖粮的农户天还没亮就在收粮点排队了,唯恐他们收够了就不再要了。
灾年,百姓苦;丰年,百姓亦苦。
“跟樊五说,让他拿我的名帖去找三江府的顾老爷子,让他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把粮价缓缓往上拉一些,哪怕拉到一百一十文一石。”
胡先生闻言动容,起身深深向江既白一揖,“老夫代祖籍乡民深谢世子爷大义!”
江既白忙起身虚扶,“咱们相处多年,先生何需与我如此见外!”
他能做的也就这点微薄之力了,但如同明锦所说,做总比不做要好,无论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吧。
又处理了一些琐事,江既白踩着晚膳的饭点儿回到主院,内厅里已经点上了宫灯,明锦见他进来,才放下手里的纸笺,让卿云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