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既白混迹平康坊的经验来看,敢放纵特殊癖好至如此地步的人,往往非富即贵,还不是一般的富贵之人,得是大富大贵。

案子拖了这么久迟迟破不了,排查难线索少是一方面,凶手肯定也在暗中出手阻挠。若是个背景深厚的凶手,那一切就也说得通了。

明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跟着沉默。

今朝虽说算不上乱世,但民生日益维艰,草民命贱,平康坊北曲的女子的命更是如同被踩进泥水里的草。命案之所以能惊动天听,只因遇害者甚多,且发生在天子脚下,折损天威罢了。

如果江既白查出来的那两处暗娼馆也同蔡婆子这处一样,那就说明,凶手极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蔡婆子,只是这些人捕捉姑娘的猎网上的普通一环。

江既白对自己有信心,对大舅哥也有信心,只要他们放开手脚去查,定能破得了这个案子。可当凶手浮出水面,皇上能扛得住压力,给他们应有的惩处吗?

对皇上,江既白没有绝对的信心。

说来也是玄妙,当两人独处、江既白不再需要伪装时,两人默契的程度越来越高,很多不便明说的话,彼此都能懂。

“这样的祸害,能除掉一个是一个。”明锦丝毫不觉颓唐,反而很乐观,“只要弄死一个,其他的受到威慑,起码短期内会有所收敛。而他们哪怕只收敛一天,有一个无辜的人因此逃过一劫,你们的辛苦就是有意义的。”

江既白听着,胸中涌起一阵激荡,直到马车驶进了大门口,才堪堪平复,坐直身体凑到明锦眼前,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没想到啊,你忽悠人的本事还不小。”

嗯,再修炼修炼,跟天鸣寺的那个老狐狸可以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