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谣愣愣的,有些恍惚,忘了动作。
岑易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低头贴在她耳边:“我们不去医院。”
纪初谣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像是找到倾诉对象,紧绷太久的弦松懈下来时整个人也垮了,她有些慌乱,还有些不安,话说得也断断续续:“岑易,我打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生气,不是发病……我不想住院,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岑易环在她胳膊上的手臂收得有些紧,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才让呼吸听得平稳:“你没做错,生气是可以打人的。我生气的时候也打过人。”
纪初谣将信将疑地歪过脑袋看他:“真的?”
“嗯。”岑易冲她点点头,眸色漆黑,氲着温亮的光,充满信服力。
肩上重负的钢板消失,纪初谣表情还是有些呆怔滞缓的样子,但脸上的神情舒展开了,不复方才的紧张害怕。
岑易转过她的身子,用指腹轻按她碎发下的额梢,有点红,也有点肿,因为肤色白,显得格外明显。
他道:“疼么?”
纪初谣跟着摸了下,摇摇头:“不疼。”
岑易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细细密密的划痕,拉过她的手,脸上顿时像凝了霜:“谁弄的。”
纪初谣道:“自己不小心摔的。”
岑易凝她两秒,被磨没了脾气,用商量的语气同她道:“我带你去校医室好吗,不去医院,但你手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纪初谣眼睛盯着他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校医院里窗户大敞,白色纱帘蹁跹,楼外樱花初绽,芬芳飘散进来,将空气里的乙醇气味中和的舒适少许。
纪初谣坐在床沿,由校医帮忙消毒涂抹药膏。